周遭安静下来,更显他的心跳声,不断在耳畔回荡。
这下便也不必再说了。
他稳了稳心神,正要去准备祭祀的东西,谁料屋外突然又响起一声巨响。
这次谁都听清了,就连陆长萧都从里屋探出一个脑袋来问是什么声音。
随即屋外响起声声尖叫,刚一打开门司徒夏就瞧见一块血淋淋的东西出现在脚边,他吓得瞬间跌坐在地不断往后缩。
陆长萧靠近过来,瞧见那东西后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司徒夏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身后拽了他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接二连三的人爆体而亡,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司徒夏更是吓得直接呆在家中不愿意出门。
陆长萧却像是没什么感觉,甚至帮助村民清扫血迹,收集遗体。
所有人逐渐接受了新来了一个少年的事。
祭祀的事情很快重新开始举办,所有人为了避免受到天罚都拿出了家中最宝贵的粮食。
那夜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相安无事。
直到清晨熟悉的血腥味又随着风吹向每户人家中,大家都跟疯了一般。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神明还是不满意,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拿出最宝贵的东西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宽恕。
几乎是一夜之间,所有人不敢再出门,甚至是同人说话,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莫名炸开来,更是没人敢再靠近祭祀石。
刘奶奶和司徒夏二人一同呆在一处,不知是不是被关的久了,愈发喜欢讲她的那个传说。
司徒夏相信这世间存在神明,可陆长萧却始终不觉得有。
忽地有一次,陆长萧主动找到刘奶奶,让她讲述那个传说。
“咱们村的祭祀石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据说初代那人就是一位仙人,而这石头便是他带来的东西。”
司徒夏拿了凳子坐在他们身边,有些疑惑道:“这跟那个白棋传说有什么关系?”
刘奶奶沉吟片刻:“因为,我们要等一个人啊,等一个不知道还活不活着的人。”
陆长萧问道:“为什么要等?”
“几十年前,白棋掉落人间,他的神识被打散,分成三屡,这石块便是认识他的仙人带来的,他说以后定会有人来取,而这颗石头放在这里则可保我们村平安。”
“那时的我还小,偶然间瞧见过仙人的模样,现在却是记不太清了,不过仙人身上的孤独却是最让我映像深刻的。他曾经还摸过我的头,比他先靠过来的是一缕仙气,实在纯净。”
陆长萧低垂着眸子,好半晌,他才道:“司徒夏,我想去瞧瞧那块石头。”
被点名的司徒夏心头一紧,带着些许困惑问道:“你......真的想去?”
现在外面的村民都对它避之不及,陆长萧居然还想去瞧瞧。
司徒夏拗不过他,况且那次祭祀之后他再也没去瞧过,祭祀石上面的血迹还在,早已干涸在上面,他也想去瞧一瞧是不是同几日前没变。
二人是趁着深夜里偷偷去的,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司徒夏都怕的要死。
祭祀石前荒芜了许多,许是不敢有人再来打扫的缘故,司徒夏壮着胆子上前去,打算用打湿的衣袖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你确定要那般做吗?”
突然冒出的声音将他打断,司徒夏险些惊得要跳起来。
他警惕的回头望去,来人却是在他和陆长萧之间来回扫视后,停留在陆长萧身上。
“你便是那位新来的少年?”
这还是司徒夏第一次瞧见王麻子主动同人搭话的。
陆长萧不认识王麻子,只觉得来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
紧接着,王麻子突然惋惜起来:“你不该来的。”
司徒夏咽了口唾沫,害怕王麻子去告他们的状,拉起陆长萧的手便跑。
回去后陆长萧便病了,只不过是走前零时瞧了那石头一眼。司徒夏坚信是王麻子动的手脚,毕竟是个半仙。
可他每天担惊受怕的等啊等,始终等不来王麻子去告他状的声音,却等来了村里开大会的消息。
所有人聚集到一起,说是王麻子再次想了一个办法,更换祭品,却瞬间引起不满。
“又是换祭品换祭品,这都换了几次了还是没用啊!”
有人跟着在后面附和,王麻子却是不语,直到种种质疑的声音消失,他才继续道。
“这次的祭品,恐有些不同。”
所有人皆是一愣:“什么东西?”
“活人。”
一瞬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有胆子大的凑上前去问:“你怎么能保证这次绝对成功!更何况,谁愿意去做这个祭品!”
王麻子不说话了,他一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跟着沉默,毕竟在场的也就只要他懂得这些,就像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心骨一样。
可是谁又愿意出一个人来做这个祭品?答案当然是谁都不愿意。
时间就这么耗费下去。
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弱弱道:“我记得,村子里新来了一个少年,名字好像叫陆长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