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建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亲眼看着你的好女儿弯腰过去掐住了童童的脖子!”
温听:“我在给他盖被子。”
“你会这么好心?你从小就讨厌童童,怎么可能会突然对他这么好?”
方清丽气得眼睛都红了,指着温听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个怪物!”
温听感到无力:“我说了,我在给他盖被子。”
“童童刚生下来的时候你就想掐死他,现在你还是这么想的对不对!”
说到这里,方清丽一阵后怕,她扯着温建的衣袖,眼泪不断掉下来。
“你说她在学校里很优秀,我本来已经打算接受她了,可是你也看到了,她就是心理扭曲,不管过去多久都是这样。你要是还逼我忘掉之前的事接纳她,就是不让我和童童在这个家里继续待下去!”
温听看向温建,“他翻身露出了肚子,我给他盖被子。”
“只是这样而已。”
“我承认我以前不喜欢他,可是我在学着关心他。”
方清丽激动地青筋暴起,“你听到了吧,她不喜欢童童!温建,你是要老婆儿子,还是要这个怪物女儿?”
温建:“你别逼我,听听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骨肉,你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才不会生下这种人!”
温听手脚冰冷,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我知道了,我马上走。”
温建挡住温听的去路,“听听,现在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温听抬头,看向这个晚饭时对自己多加关爱的父亲。
“其实你也不相信我。”
“是因为奶奶,你才关心我。”
温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的母亲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告诉他要两碗水端平,出于孝道,他听了母亲的话,计划着将温听接到自己身边,给予她关爱。
但有些事就像长在心上的钉子,他永远忘不掉那双紧紧掐着婴儿脖子的手。
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女儿。
温听换上自己的鞋,出去时将红包留在了玄关处。
除夕夜,小区高楼里好几家在守岁,万家灯火通明,没有一盏是为她亮起。
她离开小区,漫无目地走了很远的路。
半夜街头寂静,来往车辆稀少,橘黄色路灯下没有一丝暖意。
刺骨冷风灌入单薄的睡裤,温听的双腿逐渐僵硬,行动越来越缓慢。
马路上有车滴了几下喇叭,超跑在她身边停下来。
曲之云刚刚聚会散场,披着貂皮大衣,打扮时尚。
她降下车窗,“温听,你怎么在这里?怎么穿这么点,快上车,我车里有空调。”
等温听上车,她调高了空调档数。
曲之云没有问温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口跟她聊了几句,便邀请温听去自己的别墅里玩。
她一边开车一边给张洲打电话,前面五个电话都被挂断。
打到第六个电话时,那头不耐烦地接起,“喂?”
“温听在我这。”
说完,曲之云飞速挂断电话,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举起五根手指倒数。
才过去两秒,张洲的电话主动打了进来。
这下轮到曲之云摆架子,只要电话响起她就掐掉,不亦乐乎玩了几次,张洲的电话打到了温听那里。
温听刚把手机拿出来,曲之云说:“别接。
“平时八抬大轿都请不过来,我家的地址他也不知道,我看他怎么办。”
温听的手机被曲之云接管,后者按了关机,敲着手指等待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果然,张洲拨过来,曲之云眼疾手快挂断。
她激动得拍了拍方向盘,在儿子那受的气都得到释放,“扬眉吐气!温听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爽!”
温听:“……”
曲之云把温听带去了自己在郊区的独栋别墅,欧式装修典雅贵气,每层的空间都足够宽敞。
这里只有曲之云一个人住,她慷慨地将三楼的空间全部分给了温听。
“什么都有,你自己看吧,早中晚会有阿姨来做饭,我起得晚,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跟阿姨说。”
“好,谢谢。”
“我就不过问你那些糟心事了,咱们就当坏事没有发生。”
说着,曲之云从背后摸出红包,“不过按照俗成,新年见到小辈红包还是要给,不多,拿去花。”
“谢谢阿姨。”
“别老是谢谢我了,我想把张洲骗过来,你多住几天吧?”
别的地方也去不了,温听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