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知道了。”

随后朝万俟枝摇了摇头:“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

万俟枝点点头，表示了然。拇指轻轻抵在餐具上端无意识旋转，刀叉折射出的冷光打在玻璃上，将画面翻转。

此时距离柳慧善打好饭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期间她端着餐盘左走、右走都会被一群人堵回原地。

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像是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却又没什么大动作，像是猫捉老鼠般，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逗弄她。

越来越多的目光投了过来。

这一幕被摄像头高清画面捕捉，传回二楼墙上挂着的小电视，进行现场直播。供这些少爷小姐取乐。

终于，画面有声音了。

“你就是柳慧善？”说话的是一名穿着深棕校服的女生，极淡的妆容映出姣好的五官。

她细细打量着柳慧善，审视意味明显。

柳慧善捏着餐盘的手紧了紧。

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是。”

【不好了，不好了，窈窈崽，有人抢了你的剧情。】

书窈哦了一声继续和万俟枝探讨今晚的party。

【崽崽！我说有人抢了你的剧情。】

书窈打了个哈欠，睫毛染上水意:“那我应该抢回去吗？”

【理论上是这样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躁动打断了书窈和系统之间的对话，万俟枝点了下遥控，玻璃窗大开，她们寻声望去。

“啊啊啊啊啊！尹！智！灿！”

“尹智灿不是只在顶层用餐吗？怎么会来一楼？”

“等等，这个方向，他是冲着那个特招生来的？”

刚刚还气势汹涌的女生在看到尹智灿后，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转变，反手掏出一大束伯爵红茶，捧着递给柳慧善。

“当当当！surprise！！来自尹少的礼物，还请收下。”

镜头对准这束玫瑰，似乎是刚摘不久，水珠顺着花瓣边缘滑落，尽显玫瑰的娇媚，深浅不一的珊瑚红像是复古色调下少女的腮红，高贵热烈。

谁不知道伯爵红茶是书窈最喜欢的花，又有谁不知道，书窈追尹智灿追得很紧。

此举简直是在打书窈的脸。

而尹智灿逐渐走进的步伐，就是对这个猜测最大的佐证。

“我靠，我靠。这都能反转。”

“尹智灿这是在追这个特招生？没搞错的话，书窈此时也在餐厅吧？”

几乎是那人话落下的瞬间，顶层窗户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楼尽头的主屏闪烁几下。

贵族千金那张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就这样与尹智灿交替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没了玻璃窗的遮挡，浅金色的光直直打在书窈珊瑚色的瞳孔里，尹智灿在嘈杂声中抬头与之对视，深与浅，他好像真的看见了盛开的伯爵红茶。

只一秒人影消失不见。

尹智灿心间突然升起一股怎么也挥不开的烦躁。他压低声音问旁边的李煜：“怎么回事？”

李煜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看尹智灿这表情暗道不好，好心办了坏事。

连忙使眼色给同行的赵远林，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看他，只能自己支支吾吾解释：“我今天看你对这个特招生还挺青眼相待的，以为你喜欢，反正你也不喜欢书窈，我就寻思着……”

尹智灿像是听到什么很可笑的言论，默了一瞬，舌尖抵过唇钉，连眼皮都懒得抬起：“这盛世如你所愿了吗？”

什么青眼相待，他连脸都记不清。

李·瑟瑟发抖·煜:“……”

与此同时，皮鞋踩过地板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真正的伯爵红茶来了。

全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