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来多久了?”楚珍珠疑惑道。
“殿下走了之后不久便来了。”庞枯回道。
“这么久?”眼下天都暗了,楚珍珠提起裙子快步走进去,方华也跟了上去,却被庞枯拦住。
“方兄,他们要聊事情,我们别去打扰了。”庞枯说。
方华犹豫了一下,停在原地。
“二哥二姐,你们……”楚珍珠刚踏进门槛,便看见楚明珠和楚嘉,楚明珠撑着头在睡觉,另一个正襟危坐,闭目养神。
楚明珠和楚嘉同时睁开眼,楚嘉站起身来:“你去哪儿了!”
“我……出去玩了呀。”楚珍珠心虚道。
“你还有心思去玩乐啊,”楚明珠难得这么严肃,“你可知道如今发生了何事?”
“……啊?”能让楚明珠都这么正经的,肯定是大事,楚珍珠心里有点发毛。
“母亲下令,把矿脉送给获国了。”楚嘉说完,便叹了口气。
“矿脉?”楚珍珠大惊,“母亲怎么会做如此决定?”
“是啊,那可是我们南月的命根子啊……没了矿脉,往后还不是要受别国压迫,迟早会变成别人的臣属了!”楚明珠抱怨道,“母亲怎么会这样!”
“那,大姐呢?大姐不是带兵去了吗?”楚珍珠皱着眉,看着哥哥姐姐问道。
“我们不知道消息,我猜悬,不然母亲怎么会做这个决定。”楚嘉坐下,扶着头,很苦恼的模样。
“这样下去,百姓会怎么想?”楚珍珠自言自语道,“将矿脉拱手让人……不行,我们去找母亲谈谈!”
“别白费力气了,”楚嘉摆摆手让她坐下,“母亲谁也不见,就连诏令都是大哥传出来的。”
“母亲这是怎么了?病糊涂了吗?”楚明珠越想越觉得离谱,转而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应该是也没办法,兵临城下,大姐又没好消息。”
“母亲为何这么多日都不见?我上次去,也被赶走了,”楚珍珠走来走去的,有点焦躁,“不会有什么事吧?”
“你这家伙,这么多年不见你关心过母亲,母亲一年能见你几回?现在见不着母亲倒不乐意了。”楚明珠“啧”一声,拍了拍楚珍珠的肩膀让她坐好。
“我……”楚珍珠哑口无言。
“殿下去哪儿?”楚明珠和楚嘉走后,方华见楚珍珠气势汹汹地要出门,跑上前去问道。
“去王宫,”楚珍珠放慢脚步,冲方华摆了摆手,“你们留在家里。”
“殿下,”方华突然唤了一声,“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我去找父亲,不需要陪。”楚珍珠婉拒道,走向马车。
方华欲言又止,看着楚珍珠离开的马车,垂下头。
一进王宫,楚珍珠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似乎人少了很多,而且路过的宫人见到她,也没有往日那般热情,也好像多了很多生面孔。
不过楚珍珠本来就不是很在意王宫里的人,很快就不好奇,直接往后宫走。
天德堂内,宋君仍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与自己的贴身宫人一起下棋。
楚珍珠进去的时候,宋君抬眸,略有惊讶:“怎么主动来了,少见啊闺女。”
“父亲你别开玩笑了,你们都下去。”楚珍珠指挥道,宫人们纷纷退下了。
“怎么了?”宋君见女儿一脸严肃,也忍不住有点紧张,他拍了拍身边,“来坐。”
楚珍珠坐过去,低声问宋君:“父亲近日可见过母亲?”
“王上近日忙于朝政,已经许久没有来后宫了啊,”宋君回忆了一刻,“也不知多少日了。”
“那,父亲你也……”楚珍珠又想到宋君也没办法,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怎么了?”宋君拉了拉楚珍珠的衣袖,“出什么事了?我女儿什么时候有这种表情了?”
楚珍珠的表情确实纠结又紧张,让宋君没法适应。
“近日……”楚珍珠又想到宋君不得干政,叹了一口气,“父亲照顾好自身,总之最近不太平。”
宋君满脑疑惑,但看女儿也不太好说,便也没有多问,让人好好把楚珍珠送了出去。
楚珍珠有些垂头丧气,她也没坐轿,缓缓走向宫门。
路过赵君的宫殿,楚珍珠瞥了一眼,重叠的殿门内,空空荡荡的,似乎也不见宫人走动。
楚珍珠顶着好奇,缓缓走进去。
“人呢?”楚珍珠叫了一声,无人应答。
走向正厅,也没有人,楚珍珠心里有点发毛,想着应该是赵君出去了,但是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有。
楚珍珠退了出去,经过一扇半掩的窗,隐隐看见里面有影子,她缓缓凑近,瞳孔收缩。
“啊!”楚珍珠尖叫出声,捂住嘴巴。
赵君吊在半空,脖子被绳子死死勒住,满脸狰狞,浑身似乎是已经僵直了。
楚珍珠跌坐到地,喊不出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