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帆却逍遥自在地在她身边骑着马，就好像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乔天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宁千帆的态度让她反而有点生气。

【西渠】

院内，两名官兵被打倒在地，周围无人敢劝阻，高丹臣揪着他们俩的衣领，双眼气得通红。

“你们逼她走的？”高丹臣又给他们一人来了一拳，官兵们连连求饶。

“将军，这是王上和霍老先生的意思啊！”

“师父的意思……”高丹臣再次下了狠手，一下一下地打得两名官兵口吐鲜血，此时才有人敢拉，高丹臣气极了，双手颤抖着，被几个人往后拉。

师父的意思……

高丹臣自开府以来，就很少见到霍砺，一来是西渠军务繁重，二来，霍砺似乎也在躲着不见他，也不愿意随他一起入府居住。

那日高丹臣战罢归来，虽战败，却仍享受无上荣光，到家后，等待他的是满脸倦态、却还是带着欣慰神色的师父，再看向周围，再无人了。高丹臣满脸不敢相信地看向霍砺，明知道乔天息去了哪，却还是抓住霍砺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问。

天息呢？天息去哪了？

“天息……”挨打的官兵和众人都离开后，高丹臣独自坐在地上，唤了一声。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为何，为何又把她赶走？自己为何不在她身边？她一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可他没有，他没有一刻不思念她啊。

高丹臣狠狠捶了捶地面，回忆起那日战场上宁千帆的脸。

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乔天息自己回来，他们一起做过什么事，关系好不好，宁千帆有没有欺负她，太多太多他想了解的事情，一想到他是个局外人，他就忍不住地想爆发。

【此刻】

晚上宁千帆在林子里扎了带来的帐篷，又点了篝火，乔天息抱着猫在篝火前暖和和的，宁千帆就在一旁烤野兔。

“烤好了。”宁千帆割下一块兔肉递给她，乔天息默不作声地接过去，放在嘴前吹凉。

宁千帆见她的脸上有篝火扬起的尘土，便想顺手擦掉，乔天息却立刻歪了身体不让他碰，宁千帆缓缓收回手，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乔天息吃着肉，撇了撇嘴，自顾自在那不知道哪来这么多气，就是不太想理他，可能一个人长时间对她好，突然变了卦生了个气，她反而有点受不了。

受不了是一说，晚上还是得跟他挤帐篷，蹭人家的帐篷，也不能总板着个脸吧。

乔天息侧身背对着宁千帆，吃饱的小乔就缩在乔天息怀里，宁千帆则平躺着，默默看着帐篷顶部，偶尔瞥一眼帐内亮不亮。

乔天息双眼闭了半天，其实根本没睡，小乔似乎也感觉到她不安分，伸了个懒腰，跑到帐篷角落里一躺，秒睡。

“啧！”乔天息翻过身，竟然看见宁千帆闭着眼，均匀呼吸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推了他一把，把宁千帆推得快翻过身。

宁千帆立刻睁开眼，扭头看向乔天息，甚至有点懵。

“怎么了？”宁千帆侧躺过去，看着乔天息，声音有点沙哑。

“宁千帆，你倒是睡得香，”乔天息睁着双眼盯着宁千帆，满脸怒气，“你倒是说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

“我何时对你摆脸色了？”宁千帆懵懵道。

“就今天白天，我不过是不记得了，你有必要生气嘛？”乔天息气呼呼地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轻薄你了，别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一样。”

宁千帆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乔天息又皱着眉，一只手压在脑袋下侧躺着，继续说：“我在你府内，是妾也做了，还跟你一起睡过一张床，便宜都被你占了，现在你还……”

宁千帆挪了挪身体，凑近她，伸出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颊，一个轻吻落到了乔天息唇上。

乔天息一愣，眨了眨眼，那晚的记忆似乎突然卷入脑中，她的嘴唇不禁微微颤动。

“记起来了吗？”宁千帆见她还僵在那里，呆呆地看着他，他再次捧起她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

“现在呢？”宁千帆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问道。

乔天息的脸有点烫，她抿了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有点尴尬，又有点，意犹未尽。

宁千帆的脸就在咫尺，他温柔的双眼静静注视着她，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脸上，游离摩挲着她的耳垂。

见宁千帆还想再来一次，乔天息先是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我记起来了。”

宁千帆却趁机亲了亲她的手心，乔天息立刻收回了手，有点恼：“不是，宁千帆你这人怎么突然这样？”

宁千帆再次捧起她的脸，二人的身体紧贴，乔天息抬眼，碰上了宁千帆炙热的眼神，她一时有点难以排斥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