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怕,他们不是坏人,今天是他们帮孩儿买的米。您再看看,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坏人。”骆烯走到床边按住他柔声安慰到。
李长思闻言倒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就是她这个“好人”逼着人小孩往家里带。
这时李长思才看见他伸出被子的手从手腕处就没有了,这般整齐的伤口定然是被人砍断的。
掩住心中的愕然,李长思还是主动说出了第一句话:“骆伯您好,我与师兄今日和烯儿一见如故,叨扰了。”
男人慢慢安静下来,看着两人的眼神还是带着怯意,开口说着些什么:“啊……咿……”
“不好意思,我爹他说不了话,他说欢迎你们来。”骆烯又扶着男人躺下,眼神微微抱歉地看看他们,说出的话却是不卑不亢。
御影在李长思耳边用极轻的的声音说道:“他的舌头也是被割掉的。”
李长思心中剧震,究竟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骆烯搬来了屋内仅有的两把椅子给李长思和御影,自己蹲在地上拨弄着小火炉子。
御影没有坐下,而是垂手站在李长思身后。
李长思想问问他爹的情况,但是又不太好当面问。
“我们家好久没来客人了。”骆烯一改刚刚咋咋唬唬的性子,从木柜里掏出两个小杯子,倒上了热水给他们。
谦顺而礼貌,此时的他成熟得像一个成年人,随即又熟练地掏出今日拿回家的米准备做饭。
“抱歉啊,米可能不太够,中午吃粥可以吗?”骆烯拎着米袋,尴尬地看向两人。
“哦……不,不用预留我们的,我们在茶馆已经吃过了。”李长思才反应过来骆烯是在邀请他们吃午饭……真是反差太大了,骆烯现在懂事得让人心疼。
骆烯不语,只一味做饭。只见他想了想,把本就不多的米又分出来一半放回去。
李长思欲言又止。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骆烯忙前忙后,煮完饭又煎药,看起来也没空搭理他们,对他们家的情况也不想多说。
李长思坐在小椅子上抬头望了一眼御影,用手指了指那好几个孔洞大开露着茅草的屋顶。
御影马上就领会了她的意思,犹疑了一会,在李长思对他说:“放心,不会有事。”之后悄然离开了屋内。
大概是真的没什么精力,骆烯的爹一直是精神不济,意识也只能短暂清醒的样子,在骆烯喂完饭和药以后又沉沉睡去。
恰好此时御影从外头进来,屋顶已经被修缮好了。
骆烯也察觉到似的抬头一看,哑声道:“谢谢。”
若是李长思没看错的话小孩此时眼睛红红。
“这就感动啦?”在李长思的打趣下骆烯倔强地拧过头,不再看他们一眼。
“师兄,我们帮骆伯看看身体怎么回事?”李长思正色道。
骆烯嗖的一下窜到床边,紧张地看着御影。
御影走到床边本想给床上的男人把脉,又猛然顿住,手转向了男人的脖子处,按着颈边动脉查看情况。
片刻后,御影朝李长思点点头。
“骆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一下你爹现在的情况,想的话就跟我们来吧。”李长思和御影往屋外走去。
往外走出一段,李长思没有回头,果不其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身后就多了一根小尾巴。
三人在酒楼的包间坐下,李长思点了一大桌子菜。
看着络绎不绝端上来的各色菜式,有荤有素,热气腾腾,骆烯盯着一桌子菜直咽口水,简直被香的眼神迷离,又装作一副不想吃的样子。
影陆大大咧咧的推开门冲进来,盯着一桌子菜两眼放光:“哇!终于开饭啦,这么多菜,饿死了饿死了。”
骆烯眼神突然清明:“你……你们还没吃?!”
“嗯哼,一起吃吧。”李长思开了金口,御影开动起来,陆陆也是毫不客气往嘴里扒菜。
只有骆烯愣愣的,李长思只好夹了一块鸡腿放他碗里。
“你们为什么要请我吃饭。”骆烯挣扎地问。
“刚刚那些粥,大部分米都盛到你爹的碗里了吧,只喝米汤能饱?”李长思一语道破。
“叫你吃就吃,我们又不会吃了你。”陆陆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但仍是对骆烯的唯唯诺诺恨铁不成钢,一个劲往骆烯碗里堆菜。
骆烯还是没忍住,拿起筷子暴风吸入。
饭饱之后,几人瘫在一旁休息。
“现在可以说说了吧,你爹那伤是怎么造成的?”李长思没给骆烯反应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