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峤!”方容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似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将堵在门口的梳妆台猛地推开,那个郁峤推动都费劲的木质家具就这么被“撞”飞了出去,木门也终于不堪重负被撞开了。
木门砰然坠地,但门框上的符纸却还没掉,顽强地在门框上飘动着。
撞门的是那个今早遇到的女人,门被撞开后,女人踮起脚尖,一把将门上的黄纸给撕了下来,然后跟着门一起跌倒在地,相拥而眠了。
门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形有些像之前郁峤在公司撞见的那个东西,只不过这次郁峤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那东西没有大众意义上的脸,只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身上看不出穿着什么衣服,只能看出是黑色的,要不是房间内的光线照在衣服上,它几乎就要和黑暗完全融在一起了。
“郁峤。”那个东西的嘴里吐-出的是方容时的声音,一步一步地往门内走来,“快过来,他已经在你后面了,要抓住你了!”
“郁峤!”郁峤转身看向窗户,只见方容时正从窗户上跳下来,“别理它。”
郁峤看着方容时向自己走近,又扭头去看门外,然后不假思索地举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离手的拷鬼棍朝着门外扔了过去,那一扔用了十足的劲,带着要将那玩意砸得头破血流的决心。
“铛,铛铛。”棍子跌落在地上,原地转了两圈,那个东西消失不见了,郁峤掷了个空。
“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忍不住询问对方。
“我没事。”
“我注意到这个女人跑上来了于是就想着上来看看。”方容时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人,“看来它可以操控已经魂魄缺失人类的行为,幸好我跟过来了。”
“你是怎么爬上来的?”郁峤好奇。
“外面有根水管,顺着水管上来的。”方容时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里。”两人看了一眼被撞开的门板跟躺在门板上的女人。
次日,姑姑亲自上来给郁峤送早饭,一上楼就看见陶遂方容时跟郁峤三人坐在床前,疯女人睡在地上跟门板一起。
“今天早上我们两来叫郁峤,没想到这个女的也跟过来了,一靠近屋子就发疯,还把门也给拆了,她力气太大了,我们没拦住。”
陶遂顺溜地背出了今早三人串供的说辞,除了感情不够真挚外还是很可信的。女人的破坏力在村里也算是闻名遐迩,是这么多届疯女人里最会折腾的,这样编倒也不算太夸张。
听说这女人之前是个初中毕业出来打工的,在厂里交了个男朋友,不知道被男朋友用了什么花言巧语骗回来的,也有可能是拐回来的。陶遂听别人说这女的还没疯之前就一直打算跑走,只是总是被抓回来,后面被关进这间屋子后就变疯了,疯了之后放出来被村里的一位老汉带回家,生了两个女儿后就没什么人管她了,只有几个还留在村里的年轻人给她提供饭菜,维持着她基本的生命体征。
但这几位尚且清醒的年轻人也被困于村里人的掌控之中,他们在知道村里的事情后甚至不被允许出门,除非他们愿意像陶遂一样帮助他们。
顺利离开村子的陶媛则是因为暂时还没有暴露出自己已经得知了村里的恶行径,然她也只能被困在这里了。
在陶遂的解释下,姑姑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打算等下找人将门锁修好。
“我们打算今天在村里逛逛。”陶遂告诉姑姑他们今天的行程。
“很好啊,你那些叔叔伯伯都去见见,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的。但是别去东村的那几家家里,”姑姑听闻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到,“那几家的小辈这么大了都还没有出去找工作,说不定就是打算在家里啃老,怕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知道了。”陶遂点头答应后就要出门,郁峤紧随其后。
“诶。”姑姑一把拦下了郁峤,举起了一碗豆浆,“你还没吃早饭呢,喝点豆浆吧,新鲜榨的。”
“不了,我不喜欢喝豆浆。”前天“喝下”的药剂药效已经过了,郁峤现在正是清醒的时候。
“喝一点嘛!”姑姑强硬地将碗塞在郁峤手上,“辛辛苦苦熬的,就当给我个面子。”
一时间郁峤以为自己手里捧着的不是豆浆而是白酒。
“不喝,我早上吃不下东西!”郁峤毫不留情面地将碗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快步离开了,头也不回。
“现在我们去哪里?”郁峤问,她出来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少了个人,“陶媛呢?”
“估计是昨天酒喝多了,还没有醒吧。”方容时回答。
“陶媛?”陶遂迷茫地看着两人,几秒钟后恍然大悟,举起手指着两人,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没挤出一个屁来,“你,你,你们!?”
“嗯哼。”郁峤挑眉,莫名有种爽感,“我们认识,而且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