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昭没办法看好感度,或许她也不会那么大胆地招揽人才,但偏偏她有这样金手指。
她不养谋士,来日这些谋士到了别的阵营会反过来对付她,那才是最麻烦的。
李昭收回手,指腹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从容不迫地说:“我相信祁公子的眼光和手段,定能笼络住这些人,同我一起,颠倒这乾坤。”
“多谢公主赏识。”祁鹤眠清冷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温润的笑意,他沉吟了片刻,缓缓道,“方才有一位考生为人谨慎,八面玲珑,言谈举止间,我能感受到他有意藏拙,或许是块料子。”
“姓甚名谁?”
“江絮。”
好耳熟的名字。
李昭努力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书里好像提到过这个人,而且和女主有关。
【女主的表弟】
哦对。
将他纳入麾下,说不定还能将男女主拉拢过来,某些主角光环可不是开玩笑的。
祁鹤眠的眼光还真是毒辣,一眼就看中了可造之材。
李昭接着问道:“还有吗?”
祁鹤眠:“还有一位考生,叫金翎,与江絮的性格截然相反,他更加外向,口无遮拦,行为处事颇为狂傲。但他作诗的天赋极佳,诗词间可见他忧国忧民之心。”
抬眼间,他瞥见李昭合上眼,话音不自觉地一顿。
“还有的话,继续说。”
祁鹤眠拱手道:“今日只寻到两位,没有旁人了。”
李昭缓缓睁开眼,嗯了一声:“辛苦你了,之后每月本宫会从自己的私库里按幕僚的月俸发给你,除此之外,原本的月银你也收着,免得旁人起疑心。”
“是。”祁鹤眠微微一笑,“能为殿下分忧,是我的荣幸。”
这些对话,早已被在外头驱车的林修竹听全,握着缰绳的手收紧了些,指节泛白。
从前,公主只信任他,这些事也只会交给他办。
祁鹤眠这样一个随时会给公主带来危险的罪臣之子凭什么?
这个想法从脑海蹦出来的刹那,林修竹愣了一瞬,连忙将这个越界的想法抛出脑海,他不该质疑公主的决定。
可这一瞬的失神,他没看见路中央的石子,马车明显颠簸了一下,里面传来轻呼声,他连忙勒马,掀开马车的门帘。
一抹清淡的玉兰香铺面而来,车内的场景却有些凌乱——
凤钗下摇曳的流苏与墨色长发纠缠在一起,绯色的裙摆层层叠叠,其间用金线绣成的牡丹,雍容华贵,张扬艳丽,却被沾染了药香的斗篷覆盖,只露出裙摆的尾端。
祁鹤眠的胸口几乎贴上了长公主的肩膀,手撑在她身侧的软垫上,却依然没有稳住身形,鼻尖撞在了冰凉的玉质耳坠上,嘴唇轻轻擦过了雪白纤细的脖颈。
“祁公子,你在做什么?”
林修竹的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眼神格外凌厉,攥着门帘的手紧握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