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李昭清下意识跑过来将她扶稳。
“谢谢!”宋颜由衷感叹,“小妹你比他俩可爱多了。”
李昭清别扭地“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休要跟我套近乎,你那些恶心人的事我都记着呢,若不是为了三哥,我恨不得打死你。”
软绵绵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宋颜只觉得这小妮子娇俏可爱。
“没错!姓宋的,你最好能证明王麻子是中毒死的,否则别怪我杀人灭口。”李昭河恶狠狠威胁
宋颜无所谓地耸耸肩,“你杀啊。我无依无靠,烂命一条,死就死吧。”
“不过。”宋颜话锋一转,“若我死了,没人知道王麻子中了什么毒,一旦惊动官府,你无法洗清嫌疑。”
“呵呵,也挺好的,你死了,有哥哥妹妹作陪,一家人整整齐齐,黄泉路上不孤单,挺好,挺好。”
“你!”李昭河气得跳脚,若不是李昭宴拦着,宋颜相信这个暴力男肯定又要掐她。
“你什么你?你只会欺负弱女子罢。”
“胡说!你才不是弱女子,你就是个恶毒贪财偷汉子的骚婆娘……”李昭河梗着脖子辩解,身体倒老实了许多,少了些张牙舞爪。
“我做了很多错事我认,但我从来没偷人,你们平白污蔑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不会良心不安吗?”
宋颜避重就轻绕过原主做的错事,揪着李家兄弟对她的惩罚,泪眼婆娑控诉:
“我为何要逃?还不是你们轻信那些编排我的谣言,随意苛待我这个长嫂?软禁,掐脖子,扔河里,这些都是你们干的好事。若不是我命大,今日早就沉尸河底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李昭宴却不为所动,“你向来举止轻浮,几次跑出去私会外男被我抓住,这总归是事实吧?你有何脸面说别人编排你?”
“就是,村里多的是撞见你偷汉子的证人。”李昭河忿忿道。
宋颜脑中闪过原主到处偷看美男的片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两世为人,她就没见过比原主更花痴的。
她只能看到原主遇见李昭海之后的记忆,是以非常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成长经历,造就了原主这般离经叛道的性子?
不过她既已替原主活了下来,就要为原主收拾烂摊子。
如今她步履维艰,只能挽起袖子自证,“不信你们看,我的守宫砂还在。”
烛光下,光洁莹润的小臂上,赫然出现一颗朱砂痣。
两兄弟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转身背对宋颜,不知是羞愧还是尴尬,都没有出声。
李昭清连忙扯下宋颜的袖子,遮住不该裸露的肌肤,嗔道,“你知不知羞?”
发现冤枉了宋颜,李昭清的语气软了许多。她很是惭愧,同为女子,怎可不经查证就泼脏水?何况宋氏还是她大嫂。
女子的名节这么重要,她怎么能因为讨厌对方,就信谣传谣呢?
李昭清张了张嘴,想道歉,但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咳咳。”李昭宴不自然地轻咳两声,转过身来,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大嫂,你说王麻子中毒而亡,有何依据?”
“本草经注中记载,麻黄草少量服用能治疗咳喘,能麻痹身体降低痛感,但一次性过量服用会导致心跳过速,造血功能异常增强,此时若强烈刺激心脏,会造成心脏骤停,心脏造血过多,来不及输送到身体各处,便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宋颜说完,看了李昭宴一眼,继续道,“我怀疑王麻子服用了麻黄草。”
“可是,王麻子好端端的吃什么麻黄草?”李昭清疑惑。
李昭河接话,“就是,这厮不停乱吠,不带喘的,更别说咳了。”
“今晚王麻子是否异常聒噪?”李昭宴突然插了一句。
李昭清点点头,“没错,似乎在故意讨打,不像白天那会儿,一个劲儿磕头求饶。”
“这就对了,你们寻我那会儿,把王麻子独自关在柴房,那段时间肯定有人来过……”
宋颜话音未落,就被李昭河呛了一声,“你凭啥肯定?”
“三弟闭嘴,听大嫂说完。”
李昭宴一发话,李昭河就乖乖闭上嘴。
宋颜颇为意外,看来这头莽牛,还是有人能牵住的。
“继续吧,大嫂。”
李昭宴又是一副命令的语气。
宋颜心想等这小子成了自己的学生,一定要好好给他立规矩,面上却若无其事地开口:
“嗯,我猜幕后之人诱骗王麻子,把麻黄丸说成某种神药,比如服下之后重击心脏会假死。所以王麻子才激三弟打他心口。”
“若麻黄草确有引发心疾、麻痹痛感之功效,大嫂的猜测不无道理。”李昭宴淡淡道。
王麻子这种软骨头,只有服用了降低痛感之物,才会主动讨打。这种自私自利且嗜赌之人,若幕后之人许了好处,他欲抛下父母假死消失也不无可能。
不过,一切都只是猜测
“可谁要害我们呢?”
李昭清不解,兄妹三人都很和善,未曾与人结仇。而宋氏几乎一直待在家里,不至于与人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