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未讲话,鸠玄也只是自觉站起身来。空气中都充斥着安静的气息,营帐未士兵的操练声都有被削弱的错觉。
飞尘都仿佛是静止不动一般,林清宣反倒是脑中灵光乍现,对着姚平阳之死有了自己的猜想。思绪刚上心头还来不及感到兴奋,心中大骇。
四目相对,两人在对视的一刹那就已经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与其维持平衡倒不如重新分配。”
林清宣若有所思讲起这一句话,眉尖压得更加低了一些。魏永英继而接上“这手法和目的到死于端亲王之死如初一撤,还蛮有意思。”
话说到最后,魏永英反而带着一丝笑意像是真心觉得还挺好玩的一样。林清宣也笑道“感觉你真的有一点病态,改天我真的得给你找一个神医瞧瞧了,要是还是这样估计得挨打......”
说完林清宣还露出一个是非欠收拾的笑容。
“滚,好吗?”
魏永英已经骂得非常克制,只是想非常礼貌地将林清宣给请出去。
林清宣平日并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只是一直以为像魏清宣这一种人,估计是没有人可以管住她的,居然有人可以让她不敢说话。
心里觉得实在是有趣就想打趣一番。
魏永英在军营里头也就不再像家里一样要回头确认春娘是不是突然回家,没有好气地骂了几句,开始正经起来。
“军营中今晚想必也用不着你,姚家不是今晚正好有生意要交手出去。你干脆就去看看。”
林清宣心中也是这样认为“是的,正好可以去探查一番。”
“永和公主那边还是要盯着看,那两个在边境失去行踪的暗卫早就已经失去行踪。”魏永英话音未落,只是提起沈妙仪就让林清宣的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神色变得凝重,有缓缓平淡下来最后时嘴角不经意浮起来的笑意。
“那你觉得她又何危险之处呢?”
“刚到漠北就接连发生大事还是不够可疑?”魏永英看她回答得如此自信,幸而很是嘲讽地发问。
“她自身来到漠北所带之物虽然多,留在她手上左右不过是两个丫鬟。也算不算是有多危险吧?”她原来以为听到这话的林清宣会最起码并不会反驳于她。
“.......”
魏永英一下子就被林清宣的话给卡了回去。魏永英久久没有回答,反倒是林清宣说道:“我们探查过她的身世还挺惨的,现在这里故国千里也没有必要吧。”
“……”
疑惑在魏永英脑海里面不停地来回,林清宣则是一脸求认同的神色看着她。
“这个要关注永和公主行踪有什么冲突吗?”
同样林清宣也不解“这没有关系吗?”
营帐外士兵操练已经结束,不再有攻击的号角声而是齐整的脚步声穿进营帐中。姚家米行的掌柜也已经将花满楼的契子带回,让沈妙仪就在今晚入场即可。
两人的小小的僵局依旧没有结束,两人都在尝试站的对方的方面思考相同的结果。
魏永英盘坐在地,一脚抬起另外一只手的关节处靠在抬起腿的膝盖处。撑着头看着对面一脸严肃地沉思的林清宣。
她转变角度不再撑着自己脑袋,缓慢到连自己都不可置否地说道“你不是喜欢她吧?”
这一句脱口而出的那一刻先是让林清宣蓦然一惊,想起和沈妙仪见过的所有场景。“我和沈妙仪才相识多久,我就喜欢上了……”
“我是哪一种浮浅到只看脸的人吗?我现在都和她不熟。”
林清在稍作停顿后说出。魏永英本身就是突然想到的这个问题也并不上心,听到林清宣的解释觉得也合乎情理。
“那也行,你自己看着来”魏永英拍了拍自己手,端起早就冷却的茶后轻声叹气“清宣人的情感都是复杂的,它并纯粹其中夹杂着很多其他的。”
她很少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和林清宣说话,她是真的怕林清宣接受不了自己父王对她好的背后每一步都还是利用,将她从小丢入军队是只想和端亲王分权,如今让她娶女子也是想让她彻底为他而战,如今封王也是彻底将林清宣推进旋涡。
只要是母后收出背后是贺家的人,只要可以帮他将朝局稳定无论是谁父王都会重用,于她并无关系。
林清宣眼中毫无波光流动,像是久久陷入回忆中一样。她重新回到那里深夜在宫中不顾自己的意愿封王的场景,父王看的眼神只有胜利者的得意。
回忆并未持续太久,林清宣反倒轻笑一下“这也算是帮我了,百年间第一个封王的女子。”
魏永英脸上是欣慰的笑容,没有想到林清宣想开的会如此之快“长大呀!”
“不准摸我头。”
林清宣冷冷地打断魏永英试图伸出想要摸自己脑袋的手。魏永英也只要悻悻的做起想要触摸的手心想着“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团现在这么久这样了。”
“谁要摸你头啊,这可是会倒霉的。谁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