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你们肯定会来，但序宜方才所讲之话我也未曾预料，我所作所为只是不想你怨序宜，要怨恨就怨我就好了”季皇后缓缓讲自己所思所想，讲到带上些许落寞用加茶的动作加以掩盖。

“你过去会比序宜合适一点，我会准备一切的东西，对...不...”。

季勿言词闪烁，沈妙仪只是点头已做回应，季勿没有在开口两人陷入沉默中。

“仪安，你天资聪颖我教给你所有，序宜从未接触我也从未过多训斥于她”季勿再次开口言语流畅。

茶水经过沸煮茶香更加四溢，沈妙仪缓缓喝下一口茶，这是季皇后第一次和她聊天，季勿向来都以一副严师的姿态出现在沈妙仪的身边对她非常严格。

她对季勿内心充满感激，还在孩提时候拼命在御书院拔得头筹时教她要暂避锋芒，过高易折的道理。

在沈妙仪想要抓住这一份本应该不属于她的爱唤她一声“啊娘”之际，严肃告知她“你是武才人之女，你要永远记住她的话。

季勿对她偶尔有夸奖，吃穿用度出未克扣半分，有时候甚至会比序宜还要好得多，序宜常常抱怨母后偏心。但是季勿和沈妙仪之间总感觉像是隔一层显得生疏客气。

季勿轻叹一口气，空中水汽散开些许，水温适宜不再沸腾出新的热气，热气经受不起一吹都相继散开来季勿。

“我实在是太过自私了，序宜是个顽皮不学无术的性子，我也不想让经历我痛苦，我时常会觉得我对你实在过于苛刻，我想要你取得成绩，要你一定要超越我，我才肯罢休……我对你爱带着的目的实在是太胜了。原本当初是觉得你实在太过可怜要好好对待你的，但是你实在聪慧我又将希望全全寄托在你身上，到了如今我竟然临了临了还要算计你”？

季勿调整呼吸讲下自己下的结论：“仪安我无法做到给你和序宜一样的爱”

沈妙仪越听越觉得不可置信，如同千万座大厦纷纷倒塌的震感回旋在体内，这么多年盘旋在心中无数次却不曾宣之于口只敢独自揣摩良久才可以得出一个给自己短暂答案的问题，竟然如此简单地有一个答案---季勿不全是利用。

沈妙仪讲不出话，也不知现在到底如何回应季勿，安慰实在是过于苍白，说原谅吗？她从未埋怨过季勿。

她小时候一份属于她最温暖的地方有一个爱她护她的娘亲。她季勿也从身上揽到一些爱，还夹杂着真心。

季勿说完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沈妙仪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回应她在这一刻实在是太过煎熬了，她这一生对于她来说虎头蛇尾，将门之女，祖父祖母一生本事尽集于一身，却因太过纯良，现困囚笼，身躯被打磨，日日不得自由。

该用什么词语形容沈妙仪的心情，只是平日巧舌如簧同太傅辩经都不落下风的沈妙仪直视季勿摇头，等到情绪平湖一些哽咽出声“我从未···从未”。

季勿看到沈妙仪摇头，低头之际眼中泪迟迟落下，砸进茶杯中引起层层叠叠涟漪，抬头又听到“从未”两字露出发自内心释怀的笑，笑着嘴角越来越高从未高兴的笑容，两人相视而笑，在笑容中记载过多回忆，承载许多情绪。空气中水汽飘于空中被阳光照出此生唯一合影，此刻永恒。

两人笑过，气氛不复以往的沉闷压得叫人说不出话。季勿开始侃侃而谈，沈妙仪榻下腰手双手撑着脸第一次开始细细观察季勿静静听她讲述。

“仪安，还记得你们喜欢宫廊，我时常去那里看看哪里藤蔓绸缪猖獗，宫人修剪使其方方正正，用以蔽日纳凉我走过无数次，我觉得那些个猖獗的藤蔓想爬到天上去，去摘日出摸星辰”。

讲述这一些时沈妙仪才可以看到季勿眼中星光流转，足够穿越时空看到她过去意气风发的少女模样。

季勿从对面端正到坐在沈妙仪右侧双手握住她的双手郑重许诺“我们还有徘徊的余地，母后一定不会让你去远方”。

沈妙仪瞬间就明白季勿话中的意思表示“现在漠北皇里年事已高，林清宣得以重用漠北朝廷中有不少支持她”。

她非常想豪赌一把就因为她手上可用之人少也没有什么钱，就赌季皇后在这个被困得数十载光阴中可有一刻这样想法，季勿眼中惊起千层骇浪，看你无数次在深夜里流泪到尽也不敢有此等想法。

“不好”沈妙仪看到季皇后神色猜到应是赌错了，低头脑中飞速思考对策。

心中的第一念头是要怒斥沈妙仪荒唐的想法，转而思索漠北由女子张权在朝廷中有女子的地位，宫中女官不再拘束于内务管理，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才能，是不是自己也不会被束缚在一方天地中。

季勿喉咙紧了在紧，季家满门忠烈方才沈妙仪的想法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两人对视季勿第一次深刻感觉沈妙仪的内心深处带着如此凌云之志。

季勿几乎是在电光石火之间思考清楚并做出决断“你……要小心，我现在身边跟着4位女官都用陪嫁丫鬟的身份一同跟随你去漠北她们各有本事你大可信赖委以重用”。

季勿拿出几封密信说道：“这个漠北如今的局势，林清宣，林渊择分别为皇后于丽贵妃所出阿，林赫是当今漠北王最小的弟弟就是来访的端亲王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漠北势力一共就是分为三党，其中林赫恐怕已经是活靶子”。

沈妙仪明了，朝堂风波诡谲，千变万化具体还是要到了漠北才可知晓。反而问道：“恐怕是端亲王不会这么快放弃序宜，轻易答应让我前往”。

季勿摇头，沈妙仪眉宇间轻轻微蹙，重新给自己续上热茶，茶水入口回甘热气一同带到丹田沈妙仪冷彻底冷静下来细细开始回想季勿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回忆自己在宴会上看到的每一处细节，脑海里浮现出一双金黄色的双瞳。

沈妙仪心里蓦地一悸“难道她是故意靠近我，那还是一点都不可爱了”想到此处打结思绪一同散开了。

“漠北军队再战无益，加上漠北局势不久必遭大变，所以他们肯定会选择退让，林清宣是在打探我是否会对漠北造成隐患，所以漠北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并非序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