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廷晔蹙了下眉。“不信?”
穆甯无情拆穿道:“你难不成忘了?不提你玩游戏输了,亲过徐晓这件事。听奥斯汀那个高个女孩说,你还跟她在包房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温廷晔,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温廷晔竟还有心思笑,微微朝她弯了弯身子,盯着她的表情,希望能从她脸上找寻一丝他想要的表现。
“吃醋了?是不是吃醋了?”
穆甯翻了个白眼,挖苦道:“我没有。我只是帮你回忆一下,你做的那些个风流韵事。不要自己快活完了就忘了。真担心哪天有女孩抱着孩子来找你,你一时竟记不起来,那多没品。”
温廷晔本不想再提之前的事,他是摘不干净,可又不想被误会成不检点的人,不管是好的坏的,不属于他的德行,他可一样都不愿承认。遂缠着她,耐着心思解释道。
“那个高个女孩,我就是用来泄火的,而且最后不也没泄成吗?她没跟你说这个?不怕告诉你,那次还是我自己解决的。之后我就再没找过奥斯汀的女孩。还有徐晓,我他妈也不知道她——”只是越说越来气。
穆甯瞧他变了脸,怕再招惹是非,话锋一转,打断了他,说道:“行行。以后,请你不要再私闯民宅了。”
此时,饭香味道几乎侵占了整个房间,穆甯将睡衣挂回了衣柜,不由得纳闷:“六子怎么来了?”
见她换好了衣服,温廷晔上前勾住她的腰,将她脸侧的碎发,轻柔地别到耳后。
“今早我让他去买了些新鲜的食材,送到这里来。”
“哦。食材......。你刚才,是在做饭吗?”穆甯想起刚才客厅好像只有他跟六子,没旁人。可温廷晔会做饭?无论是给她做,还是他会做,怎么理解都是骇人听闻。
可闻着他身上染上的油烟味,和门外飘进来的浓浓饭香,又不得不信。
她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雷劈了。
温廷晔轻轻一笑。“不然呢?走,出来尝尝。”说着,拉着她走出卧室。
六子也刚好把饭菜都端在了桌子上,摆放的齐齐整整。见他们出来了,招呼着:“甯嫂。来尝尝我晔哥的手艺。”
“甯……嫂?”听到这称呼,穆甯俨然一愣,在餐桌旁顿顿地坐了下来。
“啊!昨天我晔哥带你参加问华年庆的事,都上娱乐头条了。今个还给你亲自掌勺下厨。这待遇,不叫嫂子,不合适了吧,嘿嘿。是不是晔哥?”六子嬉皮笑脸着说道。
温廷晔脸上略挂着笑意,跟他说道:“就你嘴贫。行,坐下一块吃吧。吃完赶紧走人。”
“得嘞,那我就不客气了。”六子也跟着坐下,扒了两口饭,突然说道。“晔哥,您刚才一做饭,知道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温廷晔给穆甯夹了几个菜,只抬眼看了看六子,道:“有话就直说,别绕弯子。”
六子不再嬉笑,扒饭的动作也戛然而止,把嘴里的饭团咀嚼了两下吞了下去,才说道:“让我想起,咱们一块在美国的时候,你给我们哥几个搭伙烧饭的日子。那时候,我们就像是过街的臭老鼠,又要躲着那些打击偷Ⅰ渡的巡逻警察,又要躲着为了给人家卖命,惹上的那些不好惹的人。”
六子正惆怅着,温廷晔只是无情说道:“扯远了。”
六子顿了下,可也是好些年没吃老大做的饭了,不免生出感慨,又道:“晔哥,您知道,道上的头,多的是不把人当人,平时一口一个小弟的,关键时刻还不是用来挡枪的。其实当小弟的也都明白,混嘛,就是给人家纯卖命罢了。这就是社会,这才是混社会。说实话,晔哥您跟他们那些头,有地方一样,但又不一样。”
温廷晔笑了笑,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和手段,自然对六子的话不生气,不禁自嘲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当时跟着你,也是碰上了不是。后来发现,是真的能跟着你吃上饭,还是香喷喷的饭。这就是你跟他们那些不一样的地方。”六子说着,眼眶有些酸红,鼻子也酸酸的,便用袖子顺手一擦。
短暂的沉默片刻。穆甯却还是惊诧着一个问题,问道:“温廷晔给你们做饭?”
“......”六子好似想到什么,抬眼瞧了瞧温廷晔,觉得有些事不好说,便噤了声。
穆甯看了看温廷晔,只见他倒是一脸云淡风轻,一边给她盛汤,一边接起六子的话,道:“出来之前,就我是有亲兄弟的,爸妈那会刚创业,常年在公司,不在家的时候,就是我做饭。……。倒也让他们几个做过,糊了好几次,还差点把厨房给我点着。我怕吃出癌症死在外头,说出去不好听。所以偶尔我会做。”
穆甯听着,忍俊不禁,笑了笑。
温廷晔又补充道:“不过,我可不会伺候他们,只是心情好的时候,偶尔做一次。也让他们尝尝,什么才是人吃的饭。”
只瞧六子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没几年功夫,晔哥就带着我们拿下了赌场,那可真是个好生意,简直日赚斗金。然后,不仅有了票子,还有了厨子,跟着晔哥,我们真是什么都有了。”
听着六子回忆他们的光辉岁月,穆甯只点了点头,扒起饭来。这事,虽然励志,可是涉Ⅰ黑的事,她可陪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