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甯皱了皱眉,嗔怪着。“你这个样子,我可不敢信。”
温廷晔在她耳旁喘着粗气,仿佛都能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半说半顿道:“医生说,至少半个月才可以。真是害苦我了,阿甯。”
温廷晔扰的她耳根处又痒又酥,穆甯不由的缩了下脖子,往外推拒着他,愠怒道:“那你还敢这样,万一忍不住怎么办。”
“是呀,怎么办呀。”温廷晔在她耳旁低语道,又将手指伸进她的口中,意味深长地刮擦着。
穆甯看透了他,把脸别到一边去,躲开了他的手,慌张说道:“不行!”
温廷晔呼吸沉重,胸前也是重重地起伏着,声音发涩。“你就忍心看你男人这样……”
“你清醒一点......温廷晔。”穆甯不满地嘟囔道。“你这样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男人。”
只觉温廷晔钳制着她的后颈,然后是腰带扣解开的声音。“叫我的名字,阿甯。”
穆甯有些不解。“温廷晔,你又想干嘛?”
“你不是说让我清醒一下吗,我正在让自己清醒。不要停,叫我名字。”温廷晔说着。
穆甯听着他这番混账话,恍然大悟,从脸上红到了脖子根,斥责道:“温廷晔!你个臭流氓。你竟然对着我......”
温廷晔喘着粗气,嗤声一笑,不忘打趣她。“骂我也行。阿甯,只要你说的话,我都喜欢听。”
这是整个赌Ⅰ场最安静的房间,没有贪欲,没有喧嚣,却不想在此刻,一个众人面前温良理智的人,也正被另一种欲Ⅰ念焚着身、烧着骨。只剩黏稠的水荡声,充斥着房间,时快时慢的传入耳际。
两人一说一搭的过了良久。最后,温廷晔长长喘了口气,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在暗中,穆甯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纸巾的声音。继而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眼睛就被一双温热的大手遮住了,还对她轻声说道:“先闭一下眼,我开灯。”穆甯便配合着闭了眼。
顷刻,只听一声开灯的声音,温廷晔也拿开了手。
“睁眼吧。”
穆甯睁开眼睛,看了一圈房间。很有生活气息,一看就经常住的样子,可又只能暂住的样子。因为对温廷晔这种商界人物来说,这里面却没有设书房,也没有保险柜。没有专心看书的地方,没有存钱存机密文件的地方,这像话吗?除了卧室和客厅外,只有一个放书的展柜,上边摆着一些经商和心理分析的书籍。
温廷晔应该不会把跟赌|场相关的资料放在这吧,这里可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穆甯想着想着,已经走到床头桌前,目光定格在相框中的照片上。这是温廷晔小时候,跟他一家人的照片。
温廷晔见她杵在那,走上前来,从背后温柔地搂抱住她,拿起相框看了看。“这是小时候家里拍的全家福。”顿了片刻,眸色渐深,继续说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的话,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事了。”说罢,静默地端详着相册。
“……意外?”穆甯转过头看着他,小心翼翼问道。
温廷晔回过神来,垂下眼敛,淡淡说道:“方明。”
“方明?!鸣旗前董事?那场意外跟他有关系?”穆甯满眼震惊。
温廷晔神色淡定,解释道:“不然那么多公司,我为什么偏偏选中鸣旗?十八年前,他跟我父母都是鸣旗的合伙人,有一个项目需要去梵城出差,本来是要他去,可他那天有事,就让我父母去了。然后恰好赶上了梵城地震,我父母就埋在了那里。所以,他们是替他死的。”
穆甯安慰道:“别难过了。”
温廷晔笑了笑,轻声说道:“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已经不难过了。只是,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没有那场意外,也许我也不会走上现在这条路,以伤害你的方式跟你相遇。”
温廷晔贴在她身侧,就静静地看着她。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就不会有那场心脏搭桥手术。如穆风阳所说,穆甯的生命,是不是也会截止在她七岁那年。世界上不再有穆甯,而他温廷晔这辈子也没有机会遇见她吧。他从未想过,此刻自己的心情,竟会同穆风阳一样的渴求,渴求能有一颗心脏,救救她。
闻言,穆甯一愣,抬头看向他,本以为是他虚妄的说辞,可当看到他那双赤诚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狠心。有一瞬间,她动容了。
可这对吗?她怎能心软?怎么能对温廷晔这样的人说的话动容?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对盗匪贼寇、对人渣来说,成为好人,被原谅,真的那么简单吗?可是白轲呢,门外那些千百个赌|徒的家人,还有曾经被他欺凌的自己。凭什么因为他温廷晔一人的不择手段,因为他一个人的欲望和目的,就遭受那些祸事?
这不公平。
对,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