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的写字楼高耸入云，透过最顶层宽大的玻璃窗中，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靠在真皮座椅上，而在他的腿上坐着一个身材窈窕的黑裙女人。

“我最近多顾着些容容，似乎有些冷落了你。”陈广川带着薄茧的大手慢慢抚上女人细腻的皮肤，略带冰冷的体温激起了女人身体上的丝丝寒意，“和余校长的事你办的不错，那老家伙现在对我有求必应。”

在陈广川将兴趣转移到叶舒容身上之后，庄汀对他原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但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愿意为陈广川投桃报李，色/诱永乐大学的余校长，并找人偷偷拍下两人的亲密照片来威胁余校长答应与陈广川合作，为其非法向永乐大学输送转学生的这条利益链“保驾护航”。

意志薄弱的余校长果然被拉下了水，在他急不可耐地在酒店脱下衣服，正待与庄汀交颈缠绵时，却被陈广川的手下——提前躲藏在房间衣柜当中的小李拍了个正着。

庄周鱼娇笑着伏在他的胸口，“阿汀现在的一切都是仰仗陈老板得到的，我哪敢居功还有埋怨您啊。”

“我听说你的搭档小李对你有些手脚不老实？”陈广川想到秘书处的人的汇报，如同恩赐般说道，“既然胆子大到敢动我的女人，还是找人把他处理了吧。”

“处理”这个词在陈广川的口中与死亡无疑，但是庄周鱼看出陈广川不过是在试探她的想法，并非真的对小李动怒。他对自己的女人占有欲确实很强，但庄汀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已不再是情人，而是一个拥有美貌利器的工具，那陈广川也没心思做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

于是庄周鱼象征性地掉了几滴感动的眼泪，就识趣地说道，“多谢陈老板还惦念我，只是如今形势不比几年前，真要处理他要费不少周折，我怎么敢为了这种小事叨扰您，那个小李您估摸着将他换个岗位也就是了。”

陈广川果然笑着同意了，“阿汀这样懂事，我应该为你选个靠谱的搭档。”

“您看岳秘书怎么样？”庄周鱼止住虚伪的眼泪，红通通的眼眶中波光潋滟、眼波宛转，“我看他能力不错，只是有时脑子太过死板，阿汀愿意教他。”

陈广川这才想起秘书处那个让他有些看不惯的岳秘书，他听亲信说这人现在脑子活泛了些，也会主动帮集团联络关系了，或许可以试着用用他。

于是陈广川说，“好，以后就让岳秘书配合你行动。”

***

锦苑5号。

岳秋山站在紧闭的卧室门口，神色复杂地敲了敲门。

“门没有锁，你直接进来吧。”温婉的女声透过厚厚的木门传了出来。

岳秋山像是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一般推门而入，女人披散着长发，穿着丝绸睡衣靠在床榻上，手里捧着一本小说正看得入迷。

岳秋山关上门，只听庄周鱼抬起眼眸，微笑着说道，“岳秘书能走到这里，我还是很感动的。”

当岳秋山在秘书处逐渐被边缘化的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卧底任务的紧迫感，于是他想到了那个能在陈广川眼皮子底下培养自己的人脉的女人——庄汀。

庄汀答应能够帮他得到陈广川的信任，前提是他要先通过一下她的小考验，也就是在陈广川那里给庄汀现在的合作搭档小李上点眼药。

于是靠着在秘书处积攒的人情和相当可观的贿赂，他成功地让小李被陈广川当成了弃子。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反而在内心深处涌现起一股自厌之感。

“你……你需要我做什么？”岳秋山敛下那些无关紧要的脆弱情绪，探究的眼神望向面前的女人。

“一来，是提醒你，你现在又欠我一笔账，这次的枕头风你可要付我十万元。”庄周鱼合上书，书的封面上印着《红与黑》三个字，“二来，是因为陈老板确实给了我们新的任务。”

“什么？”岳秋山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他想让我勾搭上江少游，找机会毁了他的公司。”庄周鱼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这个任务不算轻松，但岳秘书一定会好好配合我的，对吧？”

***

叶舒容的卧室在二楼，而庄周鱼的卧室在三楼，当她在深夜看到岳秋山从庄周鱼的房间中走出后，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小声惊呼，“秋山哥？”

岳秋山也看到了叶舒容，但他却默不作声地从楼梯走了下去，似乎并不想与叶舒容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