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月，颜舜华一直躲着黎洛，现在，再躲也不合适了。颜舜华靠在菩提树边，抠着树皮。

黎洛看着颜舜华一下一下划拉老树，被逗乐了，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师父，树要被你扒秃了。”

颜舜华耳朵发热，怒嗔。

“要你管。”

黎洛宠溺一笑。

“好好好，师父想怎样就怎样，我只是担心这树皮糙肉厚，伤了师父的手，我要心疼了。”

“油嘴滑舌。”

颜舜华暂时放弃了折腾老树，一屁股坐在老树根上。今晚月色极好，颜舜华背靠着老树，欣赏着夜景，不禁谓叹。

“好久没坐下来看看月亮了，没想到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你也成长的那么优秀了。”

黎洛坐在颜舜华身边。

“很久没有这样陪着师父赏月了。”

“师父好久都不理我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破坏赏月的气氛。颜舜华知道黎洛什么意思，她这段时间也想了很久，也暗戳戳和元依研讨了男女情爱之事，不像当初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所措了。说实话，这些年她习惯了黎洛的陪伴，她看着大大咧咧，其实是个很怕孤独的人，如果让黎洛现在离开，她是接受不了的。但是要说和黎洛结为道侣，颜舜华一时也不能接受，她不反感黎洛，可是黎洛毕竟是她亲自养大的，她道德上那一关还是没过去。

“你莫说话，月亮被你吓跑了要。”

“师父不必躲着我，不管师父接受我与否，我依旧是你的徒弟，师徒情谊总是在的。”

师徒情谊啊。

颜舜华叹了口气。

“你如今已入化神之境，掌门也为了你长老之后，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自立门户去了。”

“看到你那么优秀，我很开心，但是你也太优秀了，那么快，孩子就长大了啊。”

颜舜华很纠结，既希望弟子优秀，又不想太优秀，太优秀就守不住了。

“你真是出乎我意料，比我预料中更努力优秀，他日必成一方大能。”

“不知道那个时候你还认我这个没用的师父吗？”

听着颜舜华酸溜溜的话，黎洛笑了。

“师父这是舍不得我吗？”

颜舜华没有否认。

“养肥的鸭子要飞了，孩子大了留不住了啊。”

黎洛下巴抵在颜舜华肩膀上，轻轻抱着她。

“那我永远留在师父身边好不好啊。”

黎洛的气息撩得颜舜华耳朵痒痒，身体都发麻。以前黎洛一直是这样，但是那个时候不知道黎洛存了这样的心思，不甚在意。现在知道了，再也无法无视了，颜舜华有些不自在，轻轻推开他。

“你不要靠那么近。”

“可我以前也经常这样抱着师父啊。”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颜舜华气得一下子推开这个赖皮的，却正对上黎洛亮闪闪的眼睛。黎洛的眼睛很美，像是藏着一片星空，深邃却又明亮，纯净又满是爱意。

黎洛是真的喜欢她啊。

颜舜华再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事实，她又有点迷茫了。

“你真的喜欢我啊。”

黎洛毫无犹豫。

“是啊，我一直爱着你。”

颜舜华难得也有皱眉的时候。

“可是我是你师父。”

“这又如何，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谁，仙也好，神也罢，我都爱着你。如果你顾忌师徒身份，可不是问题。我那么拼命提高修为，就是为了弥补你我的差距，为了能和你并肩而立。”

“我现在是化神，也即将成为天衍宫长老，我以后会更强，只要我足够强大，师徒身份不会成为阻拦。”

“外界的阻挠我都会一个个扫清的。”

“我只在意师父你的想法，师父，你对我什么感觉呢，你对我可有一丝丝喜欢呢。”

看着黎洛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卑微，颜舜华心软了，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喜欢自己，他会是怎样的风光霁月，受人敬仰追捧，何须如此卑微。

“我不知道。”

“我修道多年，从未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

“我也不清楚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觉。”

颜舜华没有直接否认，这极大的鼓励了黎洛。

他轻轻抱住颜舜华，温柔得落下一吻。颜舜华被黎洛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到，但是却没有推开他。

黎洛见颜舜华没有拒绝，激动得快要不能呼吸，这是第一次在颜舜华清醒的时候亲吻她。黎洛轻轻的吮了一下，慢慢加深这个吻。

被黎洛的气息包裹着，颜舜华有点晕晕乎乎，大脑宕机。她好像也没有多抗拒黎洛的亲近，她不反感黎洛这样碰她，难道她真的对黎洛有男女之情，这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