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我拉倒。”

颜舜华拉了一把黎洛。

“走，我们去那个顶上看烟花，不跟他玩。”

黎洛求之不得。

“好的师父，走走走。”

黎洛迫不及待就跟着颜舜华飞到最高的塔楼的楼顶上，坐在了楼顶上。夜晚的风很凉爽，吹走了人心的污浊，留下清凉一片。

黎洛吹着晚风，心情格外舒畅。

“师父，要放烟花了哦。”

“师父，快看，好漂亮啊。”

墨泼就的夜幕，绽开七彩烟花，一朵映着一朵，比星月更灿烂。黎洛和颜舜华坐在夜幕下，嘴角眉梢都是笑。

凉爽的夜风吹得人心情格外舒畅，心中的沉重尘埃也被吹散了。

黎洛靠在颜舜华身边，看着她的侧脸。

“师父，我好开心。”

颜舜华被烟花勾去了所有注意力。

“嗯，我也好开心。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烟花了，好久没玩的那么开心了。”

颜舜华的快乐都要溢出来了。

黎洛回想起，几年前也是类似的场景。也是这样美好的夜晚，身边的心里的也是同样的人。只是那时是在看花灯，今夜是在看烟花。

“师父。”

“嗯？”

颜舜华的注意力没有回来，黎洛凑近。

“师父，以后我都这样陪着你好吗？”

“好啊。”

黎洛笑了，师父回答的可真爽快啊。

“师父，你听懂了吗？”

颜舜华这下回过头了。

“怎么没听懂啊，不就是陪你玩吗，我不一直陪你玩吗？”

看着颜舜华一脸正经，眼里还带着一丝小小的疑惑，黎洛就明白了颜舜华根本没听懂啊。拐弯抹角行不通啊，看来必须直球啊。

黎洛直接把颜舜华揽入怀中。

“师父啊，我好喜欢你啊。”

突然被徒弟抱住，颜舜华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想到，平日里徒弟也总喜欢搂搂抱抱的。只是这次徒弟用的力气有点大，她有些不习惯，而且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说不出来，还有一丢丢紧张了。

颜舜华推开黎洛。

“这，这还用你说啊，我也很喜欢我自己啊。”

“……”

黎洛酝酿的气氛被颜舜华这句话摧毁了一半。

“师父啊，你真是，唉。”

颜舜华一脸莫名。

“你叹什么气啊，我怎么了，你说话。”

黎洛看着烟花，眼里却只是烟花的虚影，满是哀愁。路漫漫其修远兮，这追爱之路分外遥远啊。

“没什么，看烟花吧。”

“莫名其妙的。”

颜舜华没有深究，嘀咕了一句就继续看烟花了，美景不可辜负的。

颜舜华和黎洛笑笑闹闹的身影映在景阳幽黑的大眼睛里，景阳依旧是没有表情，可是却给人一种感觉，他很难过。

元依轻轻贴了贴景阳。

“景阳怎么了，一直看着那边，是在看姐姐吗？”

景阳没有说话，周围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四处洋溢着快乐，但是这快乐却没有浸润景阳。元依轻轻拍拍景阳，温柔的哄着他。

“景阳不开心了吗，景阳想去找姐姐吗？”

景阳一直看着颜舜华的方向，可是颜舜华一直没有回头。

花灯节庆典要结束了，苏锦也从高台下来了。高台之上是太子，来到风意面前依旧是弟子。

风意一贯的没有大的情绪，这次却难得的笑了，少了些仙气，多了些世俗烟火味。

“礼仪得体，倒是不输我当年。”

苏锦行一弟子礼。

“长老过奖，长老丰仪，弟子望尘莫及。”

风意看着天上的烟火，似是感慨自己，又或是感慨他人。

“若是不修仙，或许也能成一代明君吧。”

苏锦站在风意身后。

“登不登王位，都是一样的。”

“你还是太拘谨了。”

“天命如此，不可违。”

风意回头，看向苏锦。

“你当真如此想。”

苏锦没有回避风意的眼神。

“我别无选择。”

“你有。”

苏锦反问。

“若是您，您当如何抉择？”

风意被问住了，他会如何选，风意并没有遇到这样的选择，他的国家不需要他做出牺牲，他向来都是自由的。

“我没有遇见这样的抉择。”

苏锦笑了，如清泉落了苦茶。

“真好。”

风意不知该说什么了，或许应该安慰一下，但是他向来不擅长安慰别人。他好像没有立场去劝苏锦做出抉择，决定过什么样的人生应该由苏锦自己决定，自己不应该插手的。他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一个苗子，却要落得不得善终。

风意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与颜舜华的形制一样，只是色泽的区别。

“你拿着吧，希望我来得及。”

苏锦接过来，不需要多说什么，苏锦就懂了。

“长老是知道了什么是吗？”

风意沉默不语，苏锦明白了。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那便认了。”

“只愿来生不再生在帝王家。”

苏锦紧握着玉，看着风意的眼睛笑了，一如以往的温润，却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谢谢你。”

苏锦小心的把玉放入衣襟中。

“长老，看烟花吧。今年的烟花盛典格外的热闹呢，比我离宫那年还盛大的多。”

“嗯。”

“这么多年，我都没好好欣赏过长安，长安原来那么美呢。”

烟花炸开的光映照着苏锦的侧颜，苏锦专注得欣赏着长安的夜景，似乎要把这美好盛况深深的刻入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