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一番讨饶，好话说尽才让颜舜华放过他。颜舜华又坐着玩沙子去了，黎洛捂着耳朵，一脸委屈。

“师父，你太狠了，哪有天天欺负徒弟的师父啊。”

颜舜华一个眼神，黎洛立马闭嘴，惹不起惹不起，小命要紧。

“我怎么了，外面哭着求着要拜入我门下的小帅哥小美女多了去了，你要不乐意，赶紧退位让贤，别占着茂坑不拉屎。”

这话倒也没错，毕竟颜舜华两百多年前就已经是元婴之境，破魔之战也是惊才绝艳，一手落星杀，到现在还是不少人心中最美的杀招。虽然颜舜华现在名声不咋地，但是知道她实力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黎洛也就只敢嘀咕几句，虽然颜舜华总是对他那么暴躁，但是却是对他很好，所以能怎么办，还是得哄着啊，家里的祖宗啊。

“师父，我错了，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你打我吧，怎么高兴怎么打。”

颜舜华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

“就你这小身量，我这一掌下去，你怕不是会死。”

“师父，不带你这样还人身攻击的。”

黎洛一副小娘子的模样，楚楚可怜，颜舜华被他肉麻到了。

“你够了啊，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比小姑娘还嗲，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带把的了。”

颜舜华一副怀疑的眼神扫了黎洛下身一眼，黎洛所幸不要脸的张开双手，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好啊，你来验明正身啊。”

颜舜华被这操作惊了，太不要脸了。

“你这也太没节操了。”

“师父教得好。”

“滚。”

颜舜华到底是没有对黎洛验明正身的，黎洛还颇有些遗憾。

估计是这阵中阵阵眼藏得有些严实，所以江潮还没来。颜舜华已经无聊到开始用沙子堆城堡玩了，只是到底是干沙，堆不出造型来。黎洛也跟着一起玩，只堆了俩沙包。

“师父啊，咱们要等多久啊。”

“这我怎么知道，要看江潮的了。”

“师父啊，我好无聊啊。”

“我也是啊。”

两个人无聊得要死，玩沙子也不是很有意思。

“师父，你以前有过这样的遭遇吗？”

“有吧，不记得了。”

“师父，那你以前修炼历练多吗？”

“还好吧，我那个时候还比较太平，大家会经常下山，后来有了魔，天下便乱了，新弟子也就不敢随便放出山了。”

“对了师父，我早就想问了，这个魔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历练三处两处都跟魔有关系，魔到底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

黎洛突然认真起来。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突然有一天天裂了，有了裂缝，然后魔就从裂缝中出来了，魔是一种没有理智的疯子，只会破坏毁灭。”

“后来大家研究的说，魔来自混沌之境。”

“混沌之境？”

“对，我们所在的大陆叫九州大陆，在九州大陆的天空之外有另一片天，我们叫它混沌之境，那是一个聚集一切污秽黑暗的地方，就是那个地方滋生了魔。”

“那它们是怎么从混沌之境过来的，他们怎么发现九州的存在，混沌之境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黎洛像个好奇宝宝，不停不追问。

“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去过混沌之境，怎么知道他们那边什么情况。至于他们怎么发现九州，怎么制造出裂缝过来的，现在在九州大陆还是个迷。反正你只要记着，魔都是坏的，该杀的。”

“师父。”

黎洛觉得颜舜华情绪有些不对。

“师父，你以前也杀过魔吗，或者说，你也参加过破魔之战。”

黎洛小心翼翼得问道。

“嗯，破魔之战，我们天衍宫只活下来了我们八个人，上千人的宗门只剩下我们八个。所有大仙门都死伤惨重，修真界几乎灭绝了，那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颜舜华抬头看着远处，似乎透过黄沙看到了两百多年前的战场。看到拼死保卫九州的同门，看到天衍宫的长老们，看到殒身殉道的云苏。

“那是九州最大的浩劫，都死了，能死的都死了。所有筑基期以上的修真者都上了战场，然后他们都死了。”

黎洛面对这样的颜舜华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地揽着颜舜华的肩，想抱抱她，又不敢，想说些什么安慰她，又开不了口，这样的伤痛，又怎是几句言语可以安抚的。

“师父。”

“师父，还有我呢。”

“师父，我会一直都在的。”

颜舜华安静了半晌，调解好自己的情绪，就推开了黎洛的手。

“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