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的时候我注意到，虽然那户的窗户又高又小，经过时却有一股很大的烟味，这说明里面聚集了很多人在抽烟，就算那里不是地下赌场，也绝对可疑。”顾盼盼说着停了下来，用眼神向唐蜜示意。

唐蜜看看面前的两间小商铺和小二楼，果然是到了顾盼盼猜测的地下赌场的位置，从墙上的窗户口还能看到冒出的白色烟雾。

看顾盼盼笃定的样子，唐蜜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进去找人。”

唐蜜看看那户漆黑的大门，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她又犹豫了起来，“我觉得还是跟冯队汇报一下比较好。”

“都到门口了，再汇报，人早跑了。”

“可是，万一……”

“你忘了上次戴光浩的案子了？他们部署抓人，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在乎被人小看，可我不行。”顾盼盼认真的说，“咱们的实习期马上就结束了，我不想整个实习期一点儿收获都没有，更不想被人说女警只能跟在男警的屁股后面打杂，只要有足够的线索，我也一定能漂亮的破了这个案子。”

顾盼盼话说到这个份上，唐蜜也没有理由再退缩，她把心一横说，“好！你记住，今天要真抓到了人，是咱俩一起破的案子！我可没给你拖后腿！”

说完，唐蜜疾步上前，叫起门来。

（3）

警局办公室内，大乐正拿着记录本向冯一川汇报情况。

“冯队，白慧慧的个人情况已经了解到了。白慧慧今年十九岁，她是个弃婴，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二岁的时候被一对老夫妇收养，离开了孤儿院，但老夫妇家里生活艰苦，白慧慧呆了一年多就偷跑了，之后能查到的就是她十四岁的时候混进了个戏班子打杂，混了几年，去年认识了李德星。李德星最早是邮局的送信员，后来白手起家，现在是珠宝商人，他妻子去年年初生病去世，两人没有子女，认识白慧慧没多久，两个人就结婚了……至于李德星的行踪，他上周一去苏南岛看珍珠去了，我们找过跟他同行的人，证明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苏南岛上，没有离开过，一直到白慧慧的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才回来，他本人行凶的可能看来很小。”

刘贺在旁补充，“我找李德星家里的佣人和店里人了解过情况，他家里佣人说白慧慧这个人爱钱爱打扮更爱护她的首饰珠宝，有一次一个佣人收拾屋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首饰盒，就被白慧慧辞退了。关于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佣人们有些闪烁其词，只是说经常会听到李德星和白慧慧在家争吵几句，但吵架的原因听不清楚。李德星店里的人说白慧慧经常会跑到店里找李德星要钱，而且每次要到钱后还要到柜台上挑件首饰才走，李德星对此似乎不是很满意……”

“冯队，查到了！”成治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精瘦的男子。成治将男子领到冯一川办公桌前说，“这是典当行的张老板，他家店铺前几天收过一些首饰，和几位太太描述的白慧慧被害当天戴的首饰十分相似。”

“是是是，就是这些，我都带来了。”张老板连连点头，从身上口袋里掏出一张当票和一个小布包，恭敬的递给冯一川。

冯一川看过当票，将小布包展开，里面是一对翡翠耳环、一串翡翠珠链还有一枚祖母绿戒指。

正在办公桌前无聊到发慌的于墨欣看到饰品，顿时来了精神，她立刻凑到冯一川办公桌前，拿起几件首饰对着阳光仔细看了起来，边看，嘴里还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怎么？眼馋啊？”成治打趣于墨欣。

“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首饰啊！”于墨欣说着，还拿着珠链和耳环在自己身上比了比。

冯一川将几张照片甩给于墨欣，“确认一下。”

于墨欣悻悻的拿起照片，分别是李夫人戴着几件首饰和几位太太的合影。

于墨欣拿着照片和手上的饰品对比之后说，“没问题，肯定是一样的。”

成治故意问，“你这什么眼神，就这么一眼就能肯定是一样的？”

于墨欣得意的说，“女人看这些，一看一个准。”

冯一川略一沉吟，转向张老板问，“张老板，你还记不记得这套饰品是什么人拿去当的？”

“记得，记得。”张老板连连点头，“是个乞丐。他那天进到店里，我以为他是去行乞的，正要让伙计打发他走，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这几件首饰，说是‘死当’，让我开个好价钱。”

“‘死当’你就只给人家200块钱？”于墨欣瞥了一眼当票上的数字，愤愤的说，“你可够黑的！”

张老板陪着小心说，“我……这……店里伙计、一家老小，我都得养活不是？”

于墨欣哼了一声，又举着珠链欣赏起来。

冯一川又问，“你没有问那个乞丐首饰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老板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要是什么物件都把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也就什么生意可做了。”

“染上官司，你的生意照样做不成！”成治插了一句。

“是是是，您说的对。”张老板又表现出一副谦虚的样子。

冯一川又问，“你的店开在什么地方？”

“在乌雨路的角上，是个小门店。”

“那不就在……”刘贺大呼一声，看到冯一川的眼神，立刻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乌雨路距离抛尸地点最多也就一刻钟脚程。

“那个乞丐你认不认得？”

张老板稍作犹豫摇了摇头，“蓬头垢面的，确实没看清长相……不过他右边半颗门牙崩了，”

“如果他再出现，你能认得出来吗？”

“……应该能吧。”

冯一川刚想再问，巡街回来的小白脸领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

小白脸端起杯子猛灌了一顿，然后一抹嘴说，“冯队，这小孩说是来找你的。”

小男孩一副老成的样子，径直走到冯一川面前问，“你就是冯队长？”

冯一川点点头。

小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说，“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成治想接过纸条却被小男孩躲开了，小男孩瞪着成治说，“大哥说了，让我必须亲手交到冯队长手上，其他人一概不能碰！”

“嘿，这小鬼！”成治又可气又可笑，“你大哥是谁呀？”

“那我不能说！我不能出卖兄弟！”

“兄弟？”于墨欣也笑了。

冯一川却没笑，他已从小男孩手上接过纸条，看过上面的内容后，面色一沉。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位女警去往田桥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