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最近,K市发生了一件大事。
“英勇非凡、足智多谋、风流倜傥的陆少将将于11月13日与年度最佳智创奖得主许先生成婚……噗哈哈,陆哥,说吧,你给那家新闻社投了多少钱?人拿这么多修饰词夸你?”徐竞读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乐不可支。
陆延舟正欣赏着镜子里一身鎏金色婚服的自己,这件衣服是小只只亲自为他设计的。原本他打算和许致一起整整齐齐的穿白色婚服,但他麦色的皮肤在那纯白的婚服里简直另类的不像话,总之,除了一张脸能看其他的通通一言难尽。
陆延舟正了正袖扣,闻言淡淡瞥他一眼,阴阳怪气,“没你家小叔在你身上花的多~”
徐竞一噎,瞪视着他,“你再提这事我到时候去抢你的亲!”
贺时臣挑了下眉,面上是早已洞悉一切的不屑,他睨了眼徐竞,“人许致才不会和你走呢,破坏人家婚礼小心他一拳锤死你。”
“?”徐竞秀了下自己壮实的肱二头肌,“别总把我说得那么弱好不好?瞧瞧~”
陆延舟锐评:“好久没看到这新生儿般稚嫩的肌肉了。”
“……”得,一个沙场摸爬过的帝国少将一个整日游走在生死一线的黑老大,他这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肌肉还真没法比。
身后的帷幔被拉开,陆延舟转过身,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许致愣神。
中世纪风格的纯白婚服,精致的蕾丝花边堆叠在袖口和领口,珍珠点缀其上,更显奢华。许致蓝眸如水,静静站在那,像一位从油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许致冲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陆延舟扬了扬手中的头纱,戏谑道:“这个,我就不戴了吧。”
陆延舟视线落在那轻盈的头纱上,面上闪过几丝心虚,“唔,行啊……那就不戴呗。”
许致身后,谢裴玉倚着墙翻了个白眼,他招呼了声徐竞和贺时臣,“二位伴郎,麻烦自觉点过来挑一下伴郎服,难不成还要人亲自过去请?”
随着谢裴玉“贴心”的将帷幔拉上,这片空间里只剩陆延舟许致二人。
许致缓步靠近陆延舟,周身极具压迫感的气势叫陆延舟心慌的移开视线。他将陆延舟圈在桌子和胸膛间,彼此间的呼吸暧昧纠缠,许致凑到他耳边,半调笑似的开口,“哥哥,你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可千万不要反悔。”
不知想到什么,陆延舟双腿一软,险些从桌角滑下去。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箍住他的腰身将他扶稳。
陆延舟余光瞥见许致喉间轻滚。
他耳尖一瞬间爆红,抬手按住许致的胸膛将人往外推,“艹……许致,太过重欲是病啊,得治!”
婚礼如期举行。
圣洁的教堂,十二声庄严的钟响,白鸽扑扇着翅膀绕着塔尖盘旋。
身着纯白婚服的男人捧着手花缓步走向他的爱人。阳光穿过彩绘玻璃花窗在地板上刻画出一片斑斓,那头灿烂的金发似乎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叫人沉醉其中,永世迷离。
陆延舟珍而重之的牵起许致的手,他再也听不见其他,只觉自己置身一片温柔的蓝海。如若时间在此定格……不、还是不要定格,在未来,他们会比此刻千百倍的幸福,他有信心。
牧师瞪了眼陆延舟,又大声的问了一遍,“这位新郎,你愿意吗?”
陆延舟终于回过神来,他大声回道:“我愿意。”
牧师合上书,戏谑的耸了耸眉,“好的,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先生了。”
呼声震耳,他们在漫天的花瓣雨中接吻,不沾情欲,侧耳聆听着彼此胸腔里沸腾喧嚣的爱意。
冬日的太阳褪去了秋夏的毒辣变得和蔼起来,暖洋洋的照在阳台那株被人细心侍弄的铃兰上,新抽的花枝翠绿,上面缀着簇簇待放的花苞,将开了。
大门被人打开,陆延舟拎着个箱子鬼鬼祟祟进门。他瞟了眼在厨房忙碌的许致,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快速溜到卧室将箱子藏起来。
一阵推拉门声响起,许致头也不抬的煎着鱼。下一秒,一个温暖的怀抱就从背后拥了上来。
许致莞尔一笑,手上麻溜的将鱼翻了个面。
“哇~好香~”陆延舟鼻尖轻耸,他轻车熟路的“啊”了一声。
“不行。”许致将锅盖盖上,回过身宠溺的俯视着他,“还没有煎好,而且这是给客人吃的。”
陆延舟眉眼一耷拉,凶巴巴道:“什么客人?就是一群不请自来的家伙,故意要破坏我们的二人世界!”
许致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买了你爱吃的西兰花,期待吗?”
陆延舟的注意力被这句话带走,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许致,抬手握上他的指尖,“我老婆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优秀得人神共愤!”
许致眉头一挑,“老婆?昨晚教你的明明不是这个。”
陆延舟嘴角抽抽,他直起身摆出上位者的架势来,“OK,停止,在外你就是我老婆,知道了吗?”
许致忍俊不禁,抬手“暴力”的将陆延舟的金发揉搓成金毛狮王同款,“好~~~知道了,老、公。”
察觉到许致言语里的揶揄,陆延舟恼火的将他的手拍开,刚要说些什么,他突然顿住,用力耸了耸鼻尖,“等等,什么味?”
两人对视一眼。
“艹,许致,鱼黑了!”
晚七点,大门被人坏心眼的一顿连环叩敲响。
陆延舟皱着眉去开门,“拜托,敲坏了你得赔。”
门外,徐竞嘚瑟一笑,“敲两下就坏了你得去找卖你门的人赔~”
陆延舟不理他,他看见徐竞身后的杜南峥,“杜叔叔。”
杜南峥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打扰了,除夕快乐,这是礼物。”
徐竞挡过去,对着陆延舟抱怨,“他知道很打扰还非得跟过来,你说这人是不是厚脸皮?”
杜南峥嘴角抽搐两下,抓住徐竞的肩膀半强势的将人推进去,咬牙切齿道:“好了,乖一点,少说话。”
“?我话还不能说了?你怎么管这么宽?你更年期提前啦?呜!唔唔唔——”
陆延舟无语的掏了掏耳朵,和门外一脸生无可恋的贺时臣交换了个眼神:这人竟然能驾驭得住徐竞这种,真神了。
李皎皎晚他们一步过来,进门,她热情的抱了抱许致,“除夕快乐呀。”
陆延舟假笑着掐着秒将人拉开,“三秒,可以了。”
李皎皎一如既往的给陆延舟送上一个白眼作见面礼。她脱下毛绒帽,在手心哈了口热气搓搓,“好饿好饿,什么时候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