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外,那些幸存的平民,看见南罗与张之洞几人没入地穴的黑暗中,仿佛一抹生机闪现。
于是,他们如潮水般涌向地穴,奋不顾身地朝前冲去,渴望逃离骑兵的追杀,握住那一线生机。
然而,等待他们的,却是骑兵们冷酷无情的箭雨。
箭矢如飞蝗天降,瞬息间洞穿他们的躯体,鲜血汩汩流淌,宛若血流成河。
白鹿鼎麾下的骑士们冷漠俯瞰这一切,他们内心毫无同情与怜悯。
当陵地内的平民尽数倒在他们的箭矢下,他们方将注意力转向那幽深的地穴。
“这个地穴甚为诡异,我们射出的箭矢竟然全被入口的一层黑幕给挡住了,但它又没阻止刚才那些佣兵进入,这是何解?”一位骑士提出疑虑,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警觉。
“休要婆婆妈妈!”另一位骑士不耐烦地喝道,“我们的封魂符都是下品的,开启锁魂封控大阵持续不了多久,如果被那些人拖到封控大阵消失后再冲出去,那首领的心血不都是白费了吗,那可是家主大人亲赐给我等保护首领的,现在就在这贻误战机吗?”
白鹿鼎眼神冰冷如霜,他深深凝视着那幽暗的地穴,一张光明符箓随即出现在他的手中,灵力催动之下,符箓瞬间化作一道明亮的光芒向地穴射去。
然而奇怪的是,当符箓之光遇到那层黑幕时宛如烛光遇到水,转瞬即逝,瞬间熄灭。
众人的表情错愕,白鹿鼎更是紧皱眉头。
“公子,让我试试!”
说话之人正是白鹿鼎的贴身伺从安顺,只见他取出一根火把将之点燃,投入了地穴,然而火把上的火焰在遇到那层黑幕时也同样顷刻间熄灭,但那根火把确穿越了黑幕,掉入了地穴之中,这种离奇的现象实在是太怪异了,让人不寒而栗。
“进去个人看看!”
白鹿鼎发话,一个骑兵应声而出,没入那层黑幕消失不见,直至过了半盏茶时间都没出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边上有骑士忍不住吐槽一句。
白鹿鼎皱了皱眉,吩咐道:“再进去个人,给他绑定魂石!”
又有一个骑士应声而出,边上的小队长见机拿出了一块魂石,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符石,只要将那个骑士的鲜血沁入了魂石,就可以完成绑定。
不过一会,那个骑士绑定成功后,整个符石的表面立马浮现出了淡淡的光芒,而这光芒就代表着这个骑士的生命力,一旦这个骑士身死,那么这个符石会瞬间变为暗淡,这也是野外冒险者常用的一种探险手段之一。
半盏茶功夫,那个骑士进入地穴后,依然没有出来,但是好在魂石一直亮着,至少可以代表里面还算安全。
“所有人下马,留两个人照看战马,其他所有人随我进去追杀他们,务必不能放过一个!”
白鹿鼎眉头一舒,语气却是异常冰冷,心中的那份杀意显露无疑。
地穴之内,漆黑如墨,仿佛无尽的深渊。
越往里走,黑暗越是浓稠,深不见底,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
在这般漆黑的环境中,即使视力再好的人也会感到无所适从,难以看清前方。
然而,对于南罗来说,黑暗并不能成为他的阻碍,他凭借着强大的心眼神通,能感知周围四百丈之内的一切事物,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在这种绝对的黑暗中,他依旧自如,如履平地,丝毫不受影响。
“大家跟紧我!”
南罗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走得很快,而张之洞与敖天翔几人心中充满着忐忑,不时会轻声询问他们身后的状况,生怕白鹿鼎带着众多骑兵追杀过来。
众人在这漆黑的环境内,见识到南罗的天赋后,不禁惊为天人,能在这个鬼地方拥有不受感知限制的本领,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福音,让他们心中有了一丝能逃出升天的希望。
反观张大口父子俩人却是显得异常平静,作为狗头人,他们的鼻子异于常人,可以通过嗅觉轻易分辨地穴内的事物,对危险有一种本能上的感知。
黑暗中,寂静无声,传来的只是众人急速赶路的脚步声,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在此地仿佛已经被遗忘。
南罗一遍遍地用神之感应探查前方,但却一次次地失望,地穴仿佛没有尽头,带给他一种踏入迷宫的感觉。
“怎么感觉一直在打转,不会真得迷路了吧?”
南罗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但他再想想怎么也看不到前方的尽头之时,也不禁暗自担心起来。
这个地穴内部的地形复杂多变,洞壁崎岖不平,仿佛被岁月侵蚀得残缺不全。
洞顶悬挂着钟乳石,犹如尖锐的冰锥,闪烁着一种幽冷的光芒。
地穴内蜿蜒曲折,时而狭窄如巷,时而开阔如厅,黑暗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好似每一寸空气都承载着悠久的历史和传说。
“张师伯,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我们在绕路?”再前行了一会,南罗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啊,不会吧,这鬼地方甚是怪异,我们的感知都被压缩了,根本无法分辨方向”,张之洞吐槽道。
“正是,我们的感觉也是这样的,难道小南匠师你有不同的发现吗?”敖天翔补充道。
“说不好,我也只是觉得奇怪,照理说,白鹿鼎他们的骑兵不会放过我们,但我一直监控着后方,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而走在这弯弯绕绕地通道内,我就好像进了一个迷宫,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南罗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