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罗心生警兆,心眼横扫而出,方圆四百丈之内所有景物尽显于他的脑海中,而那支利箭以及它的轨迹清晰地显露在他的面前,在那箭矢射来的起点,一共隐藏着九位少年。
当他看清他们的容貌,便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南罗脚步一顿,一个趔趄,身形陡然向前,利箭“嗖”的一声紧贴着他的衣襟一跃而过。
破空声袭来,让张大口的眼睛瞪得滚大。
“小罗,你没事吧?”
“哎,没事,不小心绊到块石头,差点摔了一跤。”
南罗漫不经心,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刚才遇袭了。
张大口看了看南罗,又转过头去看到不远处没入墙面的一根箭矢,立马觉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小,小罗,刚才,那,那是......”
“没事,张大叔,看你紧张成啥样,不就是差点摔一跤吗,至于吗。”
南罗不想让张大口担心,便岔开话题,拽着他的手快步走向东门铁匠铺。
黑暗中的九人见一击未中,便轻声叹了声南罗好运,退走了。
事情来得快,也去得快,南罗并不想追究那九人的过激行为,谁让他的出现影响了他们的启灵呢。
说到底,南罗对他们还有一丝愧疚,如果允许的话,他也会补偿他们一点好处,至少可以在经济上资助他们一番。
很快,南罗与张大口俩人便回到了东门铁匠铺,却见新旧相间的二层阁楼外的牌匾也换成了东门杂货铺。
缘由是炎石与南罗同时失踪了三年,铁匠铺早就失去了支柱,张之洞作为铁匠铺的东家之一,为了盘活铺子,就将铺名改成东门杂货铺。
南罗刚踏进铺子,里面拥满的人影就吓了他一跳。
“这么多人?难道都是来为我接风的?”
他看到了张之洞,挺着个大肚子,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没有变化,还有一些人都是军士打扮,除了其中一人——东大营哨官韩尚飞,南罗见过几次之外,其余人等他一概不认识。
南罗刚想上去和张之洞叙旧,不想人群中走出一少年,约莫二十上下,一身白衣胜雪,傲娇地盯着南罗。
“你就是南罗?”
南罗不置可否地看着说话之人,有些诧异,看其打扮应该是有一定地位的人,但那眼神真是太讨厌了,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好像多说一个字就是抬举你了。
“小罗,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镇卫军校尉白鹿鼎白大人,他可是我们迷雾郡万年难遇的天骄,还不赶紧向大人见礼。”
张之洞生怕南罗说话得罪白鹿鼎,立马对他点明眼前白衣少年的身份。
“张主事,本公子的名讳可是尔等能谈及的吗,看在梅小姐的面子上我不难为你,但你得记住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本公子这样的好脾气!”
“你......”
张之洞脸色铁青,不敢再多说一句,眼前的少年身份高贵,实力也在他之上,他只能将他的不满情绪吞进到他的肚子里。
南罗见此,对白鹿鼎的作风非常不喜,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对于这种人,他也不想与之结交。
“我就是南罗,不知白大人有何见教?”
“好,既然你承认了你是南罗,那就好办,左右何在,给我拿下!”
白鹿鼎笑容满面,好似遇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白大人,你这是何意,小罗三年来未曾踏入稀土镇,更不可能得罪你,为何上来就要抓他?”
张之洞挺着个大肚子,张开双手,挡在了南罗的前面。
“张主事,本公子做事还要给你解释吗?他虽然未曾得罪于我,但他却是炎铁匠的弟子,三年前,炎铁匠消失,而镇卫军委托的武器订单却没有全部完成,以致于荒兽潮来袭之时,许多军士缺少了趁手的兵器死于非命,这笔账本公子自当要好好算算。如今炎铁匠依旧下落不明,作为他唯一的弟子当然要承担起他老师的债务,我听闻张主事当年也是东门铁匠铺的东家之一,要不炎铁匠留下的债务,你也承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