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逐渐上移,越过远处的屋顶,越过灰暗的天空,最后停留在隐藏在阴霾下瑰丽而梦幻的彩虹上。
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一定会好起来的——”
随后画面一黑,浮现出了职员表。
因为总共没几个人参演,职员表部分很快就过去了。
村修回过神来,背靠在椅子上,“所以那个老人家是女孩的爷爷,但是他却不认识女孩。”
“也就是说,是老年痴呆之类的疾病吗?”
“所以说故事的底调还是悲伤的,但是立意是昂扬向上的。”
“而且这个bgm我是真心喜欢,故事打八十分的话,配上这个音乐我能给到九十分。”
“演唱者叫宏子?没听说过,看来乐坛又升起一颗新星。”
他再次点击通过,让这个名为“summer stone”的用户的作品全部进入第二阶段的审核。
“从成品看,这个导演实力不俗啊,难不成是哪位同行?”
这个活动需要参赛者提供自己的资料以防止有人冒认奖金。
村修调出来“summer stone”的资料,然后看着年龄那一栏里的“十一岁”陷入沉思。
他起身出去洗了把脸,又给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确信自己没出现幻觉。
“我十一岁的时候在干吗?”
村修想了想,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在暑假结束前两天还在补作业,顿时悲从心来,掏出手机给自家导师打了个电话。
远在卡洛斯的吉尔伯特正躺在五星级酒店的大浴缸里享受,毕竟是主办方主动提供的服务,不用白不用。
在听到村修的报告后,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就快要退休了,但是说句实在话,他的学生们的天赋却只能说是中等偏上,他想找的接班人迟迟没有踪影。
艺术本来就是最吃天赋的学科之一,虽然没亲眼看到那两部短片,但他的学生的鉴赏水平他还是放心的,如果这个孩子真的这么年轻就能拍出这样的影片,他倒是起了惜才的心思。
当然,吉尔伯特知道天才不常有,比起异军突起的黑马,他觉得背后有人帮忙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人总是对期待的事怀有希望,所以他还是让村修去查一下罗夏的影片的真实性,这份工作则被他分给了另一名学生。
在交接的时候,村修差点没憋住笑,只能用扭曲的表情拍了拍自家师弟的肩膀,生怕下一秒导师就反悔了,只留下师弟一个人一脸懵逼地面对未知的痛苦。
对照着资料上的电话号码,村修拨了过去,没过几秒就被接通了,但是却是一个温和的女声。
“您好,请问是哪位?”
村修小心翼翼地说:“您好,请问罗夏……同学在吗?”
他想了半天该怎么称呼罗夏,叫“先生”太正式,叫“小朋友”听着不太正经,最后考虑到年龄,他选择了“同学”。
“您是那孩子的朋友吗?”
“不,但是我找罗夏同学有些事,请问能行个方便吗?”
“我明白了!”女士像是恍然大悟明白了些什么,“您也是报社的记者吧,小夏最近状态好多了,他已经同意接受采访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来?”
“呃……”
村修有点懵,这个罗夏小朋友不简单啊,要是这名女士没说谎的话,那他起码是搞了件大事出来。
“我的话随时都可以,能请您说一下地址吗?”
就这样,带着疑惑的心情,一天后,村修站在了卡那兹市的医院门口。
他找到了住着罗夏的病房,一推门就看到了全身缠满绷带,腿也被吊起来的罗夏。
那个在第一个短片里出场的的名为“大吾”的男孩也缠着绷带,只是状况比罗夏好多了。
他坐在罗夏旁边,一只银白色的铁哑铃头顶着一盆子切好的树果,罗夏靠在枕头上,心安理得地享受大吾的投喂。
注意到村修惊奇的目光,罗夏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哟,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