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收挠了挠头,“因为我之前在饭厅见夫人戴过,还觉得新奇,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羽毛。”
?“夫人戴毽子?她都不喜运动家里哪来的毽子?”
“不是不是,”宏收连忙摆手,“我说的是簪子,夫人戴的簪子是孔雀羽毛做的。”
“…你倒是观察入微,接着讲,讲重点。”
“孔雀毛与鸡毛不同,颜色暗绿,光线下会反光扎眼,而且毛也比鸡毛的顺。我当时就是被那毛的反光给亮到了眼,所以才注意到。心想孔雀毛也不是一般的东西,怎么会在村子里?
于是便陪着那小孩一起踢了会毽子,起初也是支支吾吾说大人不让讲,后续又给了几颗糖他便说了些。之前村里来了几个贵人,一口气将村里的粮食全部包了,家中突然有了钱,他便随父母进了趟城,毽子就是那个时候买到的。”
贾辰彦端坐,“以往朝中采买量大时,为了平衡各地收支,都是根据不同地区的收成,按照一定的比例分散采买,鲜有出现聚集在一个村落的情况。
看来有人不仅阳奉阴违,又拿着新米的钱买了旧米,还将买旧米剩余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对内的采买冤枉苏家,对外给户部的账目上还动了手脚,”
“那岂不是一桩生意,赚了两笔?”宏收大惊到,脑袋上的热气比之前还冒得更白。
“此事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不知是一伙人干的,还是说朝中有几伙人各司其职为他们主子在牟利。负责与这些农户对接谈生意的是谁?”
宏收未吭声,贾辰彦抬头盯了盯他,许久,“大人,是…是钱户。”
“什么?”贾辰彦吃惊到。
随后愣了片刻。
“大人,要我说,就直接让大理寺把他抓起来得了,对付这种小人一顿严刑拷打就够了,省得我们绕这么大一圈费时费力。”
“不可。”贾辰彦摩了摩下巴,这几日没仔细,胡茬竟然有了些扎手。
“此人容我想想该如何,他虽不学无术但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想必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此事大理寺应该还未查到,过几日你随我一起去那庄子寻证据,陛下表面委我以重任,而又用些杂事将我留在王都,得先还了大哥清白,尽快到边境,不然恐对方又生出其他动静。”
“是,大人。可是大人,我们该如何拿到证据?”宏收问到。
“到时候便知道了。”
入夜,苏蕊卿回了贾府。
“可有用过了膳?”贾辰彦正在榻上喝着茶,手上捧着书。
入门听见声,把苏蕊卿吓了一跳,“喏今日倒是回到挺早,我早吃过了。”说罢走进里屋,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了下。夜越来越重,比之前冷多了。
“我听闻你有一柄孔雀毛的簪子,长什么样,我想看看。”
苏蕊卿回了头,“!你怎么知道?”眼珠子一转,“你啥时候看到的,你是不是翻我宝贝了?!”
贾辰彦无语,只是一味摇头。
“苏蕊卿你的脑子整天在想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翻过你东西?”
“我那羽毛簪成品都还没有做出来,你怎么就知道了?”
“听闻,我听闻的!宏收说在饭厅见过你戴,所以我知道的。我发现你现在很无理取闹,在苏府我给你提东西背包都不曾翻过你东西,怎么到了贾府,我的地盘,成天问我是不是翻了你东西,你!”
“给你看给你看,”没等贾辰彦说完,苏蕊卿便自知理亏然后笑嘻嘻地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许再说。随后将贾辰彦拖到了梳妆镜旁,从抽屉拿出那只还在制作的簪子。
贾辰彦本就高她一截,被她拖着脖子都都要扭断了。待她松了手,才得以呼吸得顺畅。
孔雀毛却与鸡毛不同,即使在昏暗的烛光下,都熠熠生辉。
“这个就是孔雀毛,没想到宏收还挺有审美的,也喜欢这种。”
“这羽毛,市面上价格如何?”贾辰彦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