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苛刻呢,小姐只是想要的与书上现有的不一样而已,要不小姐试着自己画一画呢?”
“我?不行不行不行,”苏蕊卿连忙摆手,“这些这么精细,我之前画的都是很粗糙,”
“没事呀小姐,现在有付四娘在,你到时候拿给她看看,她可以帮小姐改呢。”小翠在一旁安慰苏蕊卿到。
苏蕊卿想了想,觉得小翠说的有理。于是将宣纸铺好,开始动笔。
“你怎么还没睡?”贾辰彦从书房出来,准备回到自己的塌上,发现苏蕊卿趴在书案上涂涂画画。
“我这里烛光又晃不到你的眼睛,你睡就好了。”苏蕊卿头也没抬的说到。
贾辰彦走近,“你这样子,比赶考的状元都努力,画什么呢?”说完凑近。
苏蕊卿迅速用手蒙住图案,不给他看,“你别看,你是男子不适合看。”
?贾辰彦皱了皱眉,又看见旁边放着自己之前从司珍局带回的书,心里明白了一二。
“行了,本官看书信都没你这么勤奋,快点熄灯,大晚上的对眼睛可不好,到时候,你就只能听檀旭阁的那位唱曲,而看不清他的长相。”
“贾辰彦你咒谁呢!”苏蕊卿一听见他这么说自己,火就噌地冒了起来。
“本官这是好心提醒你,我身边遇到的用油灯把眼睛看花的可不少,你不信?那也罢了。”说完打了个哈欠,转身向塌边走去。
苏蕊卿虽然生气,但也觉得似乎有道理,于是气呼呼地吹灭了灯。
接连的时日,苏蕊卿都天一亮便爬起来继续看古籍然后涂涂画画,架势,也跟要去赶考差不多。
功夫不负有心人,苏蕊卿总算琢磨出了能镶嵌夜明珠的新钗头。
然后兴冲冲地将自己的手稿拿与付四娘看。两人呢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是不是苏蕊卿还在稿子上涂涂画画。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二人确定了正式的样式。
苏蕊卿拿着改好的稿子端详,“这么完美的珠钗,到时候一亮相,定要惊艳众人!”二人说说笑笑的,而后苏蕊卿便把稿件交与付四娘准备动手制造。
铺子也打理地差不多了,该添置的器具苏蕊卿都一一过目,四娘也准备搬到后院,这里有锻造金银需要的熔炉器具,比在贾府方便得多。苏蕊卿又派了几名婢女去协助她。
一切总算要开始了。苏蕊卿盘算着,待到铺子进入正轨,自己的嫁妆便能堂而皇之地移出了府。
前首辅的女儿如今贾府的夫人要做商人,大街小巷早已传遍。
“她一介弱女子,能干出什么名堂。”
“听闻以前喜欢听曲子,现在又开始开商铺,我看还好她爹娘没在王都,不然知道了,脸面往哪搁!”
“是啊是啊,放着好好的夫人不干来当商贾,人家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她非要反着来,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别说了,看,来了来了。”妇女们开始还七嘴八舌地谈论着,见苏蕊卿走了过来,便噤了声,凑在一起的人又散了开。
“小姐,那些妇人话真多,需不需要我去给她们点颜色瞧瞧。”小翠这几日上街,时不时都能听见她们点谈话,心里也不舒服,今日苏蕊卿才到商铺看看,就又碰见这些人的谈论,于是告知了苏蕊卿。
“无妨,反正也堵不住她们的嘴,就让她们看着我们的店如何在这王都独树一帜。”
“大人,夫人要开店的事,王都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大人真的不打算管一管吗?”宏收也将街上的所见所未告知了贾辰彦。
“无妨,她要开就开好了。”
“可是,众人都知士农工商,商排于最后,商贾乃下等,大人这样由着夫人的性子,恐有损我们贾府的名声啊大人。”
贾辰彦顿了顿手中的笔,“各行各业,皆无高低贵贱之分。若无商,何来街头巷尾孩子妇人的欢笑声;若无农,何来百姓安居乐业;若无官,谁又为民请命保家卫国。行业无错,错的是怀了其他心思的人。
我与蕊卿在苏府十余年,我自知她无害人之心。自从将那些书籍带与她后,我瞧她整日都在埋头苦读,与那入仕之人毫无二异,女子不应该困于楼阁,若有心,一番事业未必比不上男子。
如今她又找到了的兴趣所在,又何必拘着她,让她去做她喜欢的事好了。至于众说纷纭,任他们去说,若真有什么,我们贾府还能护不住她吗。”贾辰彦沾了丝墨汁,今日这个‘庸’写得极好。
苏蕊卿要开商铺这事,动静太大,用晚膳时还是想着应该只会贾辰彦一声。
“我打算在东市开一间铺子。”然后看了看贾辰彦。
“你的那个规模,前有大堂后有后院,又能容客又能供工人吃住的,不叫铺子,那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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