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辰彦?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苏蕊卿转头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世主,全然顾不得之前对他的讨厌,只是又惊又喜。
贾辰彦迅速把苏蕊卿护到身后,“臣刚回宫禀奏陛下,忽见到自家婢女小翠,臣还以为是看错了,才听闻与夫人走失,便来寻她。”
“本王也是路过此地,碰巧碰见夫人寻路,正准备带她走出去,既然贾大人来了,本王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多谢殿下。”贾辰彦说罢,向睿王行了行礼,护着苏蕊卿的肩膀走出了小径。
“苏蕊卿,你该谢谢本王的。”寒光下,他手上的扳指转了转。
出了殿门,小翠已在那等着。
“小姐,没事吧小姐。我刚才不应该走这么快的,害得小姐寻我...”
“没事,宫里又不会走丢,”苏蕊卿转头又对贾辰彦到,“我们回去吧。”
苏蕊卿上了马车,贾辰彦骑马走在一旁。一马一车,散入黑夜中。
“你怎么回来了?”
“你为何会遇上睿王?”卧房中,贾辰彦隔着屏风一边卸下盔甲一边问到。前两日伤口有些裂开未来得及处理,血和汗混着往外渗又与盔甲内侧的里布粘住,没有平日那么好卸。
“就是和小翠走散了,然后碰见他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
苏蕊卿也不明所以,只记得他说父亲的事另有隐情。
“也没...没说什么,就是我迷路了带我走出去。”她还是打算瞒住贾辰彦。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回来了?”
“师傅的事,我听说了。”贾辰彦冷静地回答。
苏蕊卿抬头看了看屏风,撇了撇嘴,然后放声哭了出来。
“诶,你别哭别哭啊。”贾辰彦闻声,抓起外衣边穿边往方桌旁走。
“今日送贺礼,那些长舌妇,她们,她们都说我。”苏蕊卿哭的眼泪直往下掉,“父亲首辅的时候,没见他们有这么大的单子,现在...现在...呜呜呜,他们当着我的面就说我,我...我,呜呜呜...”
贾辰彦虽然平日里也看不惯苏蕊卿飞扬跋扈,但看着她缩在那里哭成小小的一团,心里也不是滋味。苏府贾府,几时让她受过这等委屈,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妇人的落井下石,口中能吐出什么好话。
“好了,不哭了,”贾辰彦挪了挪身子,坐近她一些,“听那些妇人的闲言碎语做甚,她们就想看到你难过。”
“所以我当时忍着没有哭,但是看到你回来了,我...我忍不住...呜呜呜”苏蕊卿又把头埋进颈窝里开始号啕大哭。
贾辰彦心里也有一丝难过,当初答应过师傅要护住她,却不想朝堂之争,到底还是把她牵进来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没再说话。
听着她呜咽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成了小声的呼噜声。贾辰彦无奈地摇了摇头,要不说她有时没心没肺呢。
贾辰彦蹑手蹑脚地轻轻推了推她,没反应,看来是真的睡沉了。
贾辰彦站起身,弯腰将她抱了起来,缓慢地放到床上,谁知苏蕊卿的胳膊下意识地反手一打,正好敲在了贾辰彦受伤的左肩上。
嘶~贾辰彦疼地呲牙咧嘴,“这小祖宗,怎么睡着了都还不老实。”
贾辰彦轻手轻脚地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然后从袖口掏出一鼓囊囊的荷包,放在了床案上。
“大人,你怎么出来了?”宏收看从屋内迈出来的贾辰彦问到。
“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复命,就不打扰她休息了,我去书房凑和一晚。”
“这是大人的家,她来了,倒是把大人给赶走了。”宏收愤愤不平到。
“你这么为我考虑,有本事当着她的面说。”贾辰彦盯了盯宏收。
“我...我哪敢啊,大人,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
“行了不用你操心,待会把她吵醒了。对了,她现在是我贾府夫人,你也不许多嘴。”
宏收拍了拍自己的嘴,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贾辰彦便出了府。
苏蕊卿拿着昨晚床案上的荷包,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夜明珠。
“呀!小姐,这不是跟你妆奁旁放着的那颗类似的珠子吗,居然有这么多,大人真是有心了!”
一直觉得此物稀有,没想到居然有满满一袋,“那是,我大哥是谁,向来我要什么他不给。”
小翠说的大人本只贾辰彦,想着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苏蕊卿根本想不起来他。算了,由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