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起我起!别拽了,再拽我胳膊要脱臼了!”
“我来给小姐梳妆。”小翠见苏蕊卿起来,皱在一起哭着的眼立马成了皱在一起上扬的嘴角。跟苏瑞卿一样。
拆开信封,“安好”二字印入眼帘。
苏瑞卿扬了扬卡进脖子里的长发,一边把信抖落了抖,“你看这贾辰彦,一点规矩都不讲,写信的开头连个称呼都没有。”
小翠把今日要给她戴的梅花簪子拿出来,一边帮着苏瑞卿梳头,“小姐想让大人写什么称呼?吾妻亲启?”
苏蕊卿顺势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快停下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得恶心一整天。”
信中也没写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说边境的天气如何恶劣,他把带给苏衡的果子和信亲自交给了本人,她大哥一切都好,也没提自己脸上长疹子的事,只是在信的结尾,让她提醒秦婆婆给山楂树浇水。
?
苏蕊卿看完信,满脸的疑惑不解。这都有什么好写的,全是鸡毛蒜皮的事,贾辰彦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听到大哥一切安好,苏蕊卿也放了心。
苏蕊卿将信丢在一边,抬头看了看镜子,用手轻轻扫了扫自己刀削般下颚线上的余粉,如此美若天仙大好年华,却是这样被迫嫁与人妇,叹吾生之多艰啊。
小翠将梅花簪子给苏蕊卿戴上,便是完成了今日的装扮。
“几日了,沈斐回来了吗?”算着日子,沈斐也已很长时间未见了。以前苏蕊卿最爱听的便是梅花小调,沈斐平日说话低沉,歌声却清亮,有些音便是乐坊教上数百次也发不出来的,沈斐都能轻易唱上去,与其说勤学苦练,不如说他天赋异禀。
苏蕊卿取下外衣,起身去檀旭阁。
“苏小姐,沈公子外出还没回来。”苏蕊卿刚坐下,大堂的小厮一边倒茶一边打着笑脸说到。
苏蕊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们沈公子到底是去哪里了,为何这么多日都不归?以前也不曾听闻他外出如此之久,今日还恰逢赶集,那你们今日,谁坐镇唱曲?”
“今日是新来的黎公子,已经在后台准备了。至于沈公子为何还没回来,老板也没说,我一打杂的小厮也是不知。”
“噢~感情是来新人了。怎么,檀旭阁现在今时不同往日,扣住不让沈斐登台,不打算要老主顾了吗?”
小厮依旧赔着笑脸,“苏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沈公子,我们这小作坊一样的店怎么能在一众乐坊中脱颖而出呢?只不过推陈出新,也是各家的本事不是。”
“别在这倒茶了,去,把掌柜叫来,我倒要问问沈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厮皱了皱眉。
“还愣在这干什么,我们小姐说的话没听见吗?”小翠走上前夺过了小厮手里的茶壶。
小厮弯着腰,面露难色,“苏小姐,今日,今日老板也没在店。”
苏蕊卿杯子一摔,忍不住地怒气,“好啊,檀旭阁的面子现在是越来越大,看来今日,你们生意是不想做了。”
杯子被砸在了楼梯口处,发出沉闷的声音,四面宾客纷纷看过来。苏蕊卿起身便往后堂走,几名小厮乱做一团,有往后堂去通风报信的,有离苏蕊卿一尺之远想拦但不敢拦的,还有门口突然冲进的几名侍卫。
看客们见此状,喝酒的放下杯子,吃肉的放下筷子,开始逃离现场。
谁不知首辅大臣家有个爱喝酒听曲的刁蛮女儿,只是第一次亲眼见这阵仗,就算好奇也不敢多看。
苏蕊卿哪管得了这么多,一个劲地往里冲,只想要见到掌柜为沈斐讨个说法。
“沈公子,你就别画了,外面都成一锅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