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尔并不是那种会手下留情的个性,也许以前是,但来了虫族这么多年以后,也不是了。
雅各布为自己的冒犯,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
他冷汗潺潺的抬头,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将眼里那点朦胧的水汽弄干,充满依念的看着索菲尔。
“抱我,求你,”他声音嘶哑的低声恳求,“我会很乖,我会听你的话,拜托。”
索菲尔没有理会他的哀求,挣开他的胳膊,站起来。
雅各布任由索菲尔摆弄着自己的手,没有用一点力气反抗。
他异常乖顺的趴在原地,有些受伤,又仍然憧憬,眼巴巴的看着索菲尔的一举一动。
让人完全想象不出来他曾经凶神恶煞的样子。
索菲尔弄了点像酒精或者双氧水一样,带有刺激性的药水,一点点擦在雅各布的伤口上。
雅各布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他只是轻轻的,试探性的依靠过来,扎进索菲尔的怀里,完全不动了。
即使药水的疼痛让他默默的绷紧了肌肉,但他依然满足于这个怀抱。
索菲尔一边打理着他的伤口,一边试图和他谈心,“索要拥抱有很多种方式,你这是最坏的一种。”
雅各布毫不在意,“无所谓,”他将大半个身体都靠了过来,完全不管药水会不会在他背上打翻。
“我想要,我现在也已经得到了。其他的都无所谓。”
索菲尔张口结舌,他总不好去解释,雅各布该怎样做,才更能获得他想要的。
他应该说,你不用威胁我,好好和我谈心,我应该会真诚接纳你?
还是应该说,不需要鞭子,一些其他的沟通方式会更有效。
这和直接教别人怎么追求自己有什么区别?
那也太尴尬了。
更何况,直到现在,索菲尔也没能理清楚头绪。
雅各布喜欢他?为什么?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在伤害了雅各布以后,还会抚慰雅各布的雄虫?
这真的是喜欢吗?斯德哥尔摩?
还是说,雅各布仍然沉溺于童年的经历,试图在他身上,追寻到自己雄父雌父的影子?
追寻一个,互相伤害,但依然相爱的相处模式?
索菲尔第一次后悔,后悔自己选择学什么心理学。
雅各布就像一个,会让每一位心理学学生发疯的研究课题。
乱七八糟的童年经历,和他乱七八糟的扭曲思维,让索菲尔想要抓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
索菲尔有些绝望的说,“所以,你准备用服从和疼痛来供养我?用这些东西,来换取我对你的安抚?”
雅各布想了想,点头。
索菲尔感觉自己拳头都硬了,他暴躁的摸了摸床头,点燃了一根雅各布带过来的,雌虫版的香烟。
这种烟,雄虫并不能抽,但仅仅将它点燃,再夹在手指间看着它燃烧,索菲尔就感觉心情平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