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边出现一幕十分怪异的现象,一对男女不厌其烦的打闹,而他们身边坐着一位呆若木鸡的男人,格格不入。
“陆七。”
一个长相清隽,气质儒雅的男人携着一位冷傲美丽的高马尾女人缓缓走到吧台,客气的问候中又带着疏离,“钟老板,唐先生。”
来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霍越与孟雁云,帅哥靓女的组合,十分养眼。霍越气质出众,身上若影若现的墨香为他斯文雅气的外表增添一份书华之气。
钟行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几人毕竟有过生死之交,朋友虽还算不上,但可以说是关系不错的熟人。
“霍老板。”唐祠看到他们很是高兴,转而将话头落到孟雁云身上,“雁子,你不是说要在雷海城多待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早回来的。”孟雁云坐到一旁,冲贺川要了杯莫吉托,“和蒋老板谈的很顺利,谈完后就回来了。”
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她婉拒了蒋砚的邀请。
想到南爷爷之死,想起那场祭海,唐祠的心情不免沉重下来,“那些村民已经不阻止蒋老板彩珠了吗?”
“嗯,海里作乱的海怪死了,他们没有理由再阻拦。”
“那祭海神...”
霍越单手枕在吧台边,眼下漫开一片隐晦的阴影,“这是他们千百年来的风俗,不是我们几个能轻易改变的。”
“可是...这样实在对那些女孩不公平。”唐祠哀叹一声。
古灵就是个悲惨的例子,她的父母因为这个愚昧的习俗葬身大海,她也远走高飞...死在了无人烟的沙漠,孤苦伶仃地游荡二十二年。
“那你就祈祷她们能勇敢点,逃出那个封闭的村子。”陆七淡淡一瞥,语气不惊不扰,谈不上有什么同情,“再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哪敢明目张胆的拿活人祭祀,你不是在离开的时候向警察举报了吗?有警察干涉,你还担心个啥。”
“唉...也是。”
孟雁云突然插话,神色不改冷漠,“我回来的时候向当地的一家报社举报了,他们也会追踪调查的。”
唐祠有被安慰到,他朝她温和地笑了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
有报社参与,这些荒谬的风俗就会暴露在大众视野下,他们恐怕也不会再有那个胆子了。
陆七无意的轻敲着桌面,眼珠子在最边上的两人之间来回流转,默而调侃道:“霍老板,你和孟阿姨还真是形影不离啊。”
“还好,比不上你们。”霍越欣然接下这番打趣,也不客气的回击一句。
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看出陆七与钟行的气氛并不普通,孟雁云亦然。她是个果断的人,一旦放下就不会再多想,苦涩难过只是暂时的,这份决绝让她看上去比常人坚强许多。
陆七语噎,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击。钟行忍笑靠近她耳畔,灼热的气息扑在耳朵上,让她感觉瘙痒无比,“叫你挑事,活该。”
“你管我!”陆七推开他狠狠一瞪,双手环着胸冷哼,“你跟我是不是一伙的?”
“现在想起我跟你是一伙的了?”他的尾音拖长一个调,稍稍上翘的声调含着一股迷醉的松懒,“可惜,晚了。”
“行啊,你以为我怕你。”陆七不以为然地哂笑。
“咳咳...”
唐祠半捂住嘴咳嗽两声,阻断他们不合时宜的打情骂俏,“你们真的够了...我们还在呢。”
“那又怎样?”陆七侧过头无所谓的掠过三人,脸不红心不跳,“是你们自己要看要听的,我有什么办法。”
她觉得自己的脸皮快比上钟行了,要想活的自在,就不能在意别人,她非常认可这句话。
钟行一手握着啤酒瓶,刚准备饮下,没忍住被她逗笑,上扬的嘴角尽是溺爱。
孟雁云冷不丁横她一眼,语气冰冷,“我跟霍老板清清白白,你不要随便造谣。”
“只是现在而已。”陆七半眯起眼,闪过丝狡黠,“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的桃花?毕竟我们这么熟了,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她的生意瘾来了,想着在他们身上狠狠敲一笔。
唐祠点头附议,“小七算的很准的!”
“我不信算命。”
就算再准,孟雁云也不想知道未来的另一半,顺其自然是她认为最好的方式。
陆七撇了下嘴,眨着眼睛期待地问向霍越,“霍老板呢?你不想知道你俩的缘分吗?”
“不用,我知道结局。”霍越轻轻一笑。
“霍老板真是自信。”陆七挑眉笑起来,认真地端察他一眼,随之偏回头不再开腔。
哼!我还不轻易给别人算呢!以后想找我算,没门!
钟行见她闷闷不乐,于是乎嘴欠道:“生意这么差?要不我光顾你一下?”
“不用,这是他们的损失。”陆七不屑地冷哼。
“之前你不是说过要帮我和唐祠算一卦吗?怎么只告诉唐祠的,没说我的?是不想算,还是...”钟行放下酒瓶,闪烁的彩灯下,他英挺的面容若隐若现,“你没算出来?”
陆七一时噎住,他还真猜对了,她没算出来。但这种砸饭碗的事,她怎么可能告诉他。
“你不是不信吗?机会我给过你,是你自己不要,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下次。”
“嗯~那还真可惜。”他笑的缱绻散漫。
“抱歉,打扰二位一下。”霍越忽然出声,成功吸引几人的注意力,“我有点事想委托一下你,陆七。”
眉尾轻轻一扬,她就知道这两人不是简简单单来喝个酒,“你知道我很贵的。”
“钱不是问题。”
“爽快。”她十分认可的点头,压住嘴角难以掩饰的笑,问:“不知霍老板这次想委托我处理什么事?”
缄默少许,霍越喝了口啤酒才缓缓道来。
“自从姑姑那次被鬼上身后就变得呆呆傻傻,有时候情绪会很激动,拦都拦不住,有次差点伤到我姑父,所以姑父就送她去了精神病院。今早回来后,大哥告诉我,姑姑在精神病院受到了欺负,我放下行李就跟他们去了医院。”
他换了个姿势继续说:“我发现姑姑手腕和脚腕上都有一道被绑过的痕迹,但查了监控后,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白天有那么多人在,医院不可能欺负病人,可监控中也显示晚上姑姑都躺在床上,也没人进去过,她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他将疑问抛给陆七,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你怀疑是鬼干的?”
“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
陆七微微皱起眉,说出另一个可能,“万一那些医生偷偷在监控上做了马脚呢?”
“应该不是,我查过监控,没有修改的痕迹。”霍越肯定地说。
“好吧,我接下了,明早我会去精神病院查查。”陆七冲他咧嘴而笑,“霍老板,记得把定金转给我。”
“好,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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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精神病院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