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猪!”
陆七急忙向旁边宽阔处逃去,那野猪似乎是受到什么刺激看到陆七他们便攻上去。它眼睛泛着红丝,长着两颗长而弯的獠牙,嘴里还冒着热气,看上去脾气格外暴躁。
“躲开!”钟行朝陆七大喊一声。
那野像是认定陆七一样紧追着她不放,她边跑边吼道:“干嘛只追我?!”
后面那么大个活人你是看不见吗?!
她抓紧前方一棵树来了一个急转弯,野猪反应不及霎时翻倒滚下去摔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
野猪躺在地上哀嚎两声,而后又爬起身充红着双目又冲陆七疾攻过去。
见鬼啊!
陆七见势慌忙向前逃去,追来的钟行手里拿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树棍,他一棍狠狠打在野猪脑袋上,野猪痛苦的摇晃一下头。待清醒过来它又朝钟行奔去张大嘴巴,口中的粘液飞溅在空中还冒着袅袅热气。
顷刻,一把匕首直直朝野猪脑门掷来,同一时间树棍也插进它的嘴巴直直贯穿它的头颅。
陆七看到野猪瘫倒在地不再动,紧绷的肩膀顿时一松,她站在约七八米远的一处灌木丛中,瞧见野猪头上贯穿的树棍她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
钟行观察着地上的野猪,发现它无法再动后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他不紧不慢的走近查看,那野猪还在微弱的喘气,双眼血红甚至流着血泪。
突然——它嘴里爬过一只小黑虫,还未等他看清那虫子便又钻进野猪嘴里。
“怎么了?”陆七见他盯着野猪不动疑惑渐起。
她抬脚缓慢向前走去,杂草很深她根本无心顾忌,脚下倏地一空,她心一怔,直直掉落下去。
“啊!”
这个洞很深,陆七紧闭双目防止泥土入眼,她抱紧自己的四肢以减少冲击。
钟行听到她的叫声立马拔走匕首赶去,等他赶到时根本无她人影。只有一个边上长着杂草微掩的洞,或许是很久没人走动,上面长了许多杂草才没被第一时间发现,从上看进去洞里很暗周边泥土黑而潮。
“丫头!”
没人回应,他蹲下来又朝里面呼喊一声,随后他侧耳倾听,里面慢慢传来微弱的回声。
这里很深,但他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没有犹豫起身径直跳入洞里。
洞是倾斜朝下的,滑过半响在惯力驱使下他被一下子抛出,不过好在他重心稳当没有摔倒,地上不平他感觉自己踩到了很多坚脆的东西,他握紧匕首环顾四周的黑暗。
这里很暗,他也只能透过上方洞口溢出的暗光隐约看到周围石壁的轮廓,很模糊。
“丫头?”
无人回应,身后一阵清风拂过,他募地转身反手扣住背后的东西。
“是我!”陆七使劲拍打他的手,想将自己被捏得生疼的手腕抽出来,“松手!疼!”
她暗喊倒霉,刚才掉下来屁股被狠狠一摔,现在又被他一拧伤痛接踵而至。
钟行松开手,眉眼一凛,“我叫你怎么不答应?”
“我刚想拍你谁知道你突然攻来...”陆七嘟着嘴不满道。
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不过他知道她这会儿肯定是像只快要惹怒的猫。
陆七脑瓜一闪,掏出口袋里从钟河那儿摸来的打火机,顷刻间黑暗中有了一簇光明,四处也得以看清。
“这里...”陆七紧眉盯着脚下,而后向周围望去,眉眼愈发凝重。
钟行神色亦是同样的凝重,四周是泥石壁,脚下铺着密密麻麻的白骨,人的,动物的都有。
他目测了下,这里大概呈圆形直径至少有十米,脚下的白骨不知道是多少生灵的。
“这里很像殉葬坑。”他将匕首扔给她,“下次要是再在我身后不出声,我就不客气了。”
“...小气!”
不就是想吓吓嘛!
陆七走到掉下来的洞口下,抬头朝上面望了望,看不到尽头。
“洞口很高很滑...我们恐怕上不去了。”她苦叹道。
“找找其他出路。”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墓穴了。”陆七眸光掠过脚下的白骨,幽黑的眸子不知是笑是涩。
他深邃的眸子隐晦不明,“这里不知道殉葬了多少,墓主不简单。”
“什么人会葬在这里?”陆七垂头扫视脚下的一个头骨,砸吧着嘴连连摇头,“还真是残忍,死了还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钟行拿过她手中的打火机走向墙壁,四周墙壁泥土不是很黑,上面形似挖痕的纹理还算清晰。
陆七走到他旁边,“上面那个洞应该也是人为开凿的,是为了将这些白骨推下来吧。”
看来我们也只是误打误撞掉进了这殉葬坑。
“再看看。”
他拿着打火机沿着墙壁缓慢行走,脚突然一停,正仔细观察四周的陆七不免撞上他结实的后背,她揉着额头不满地看着他,“你干嘛突然停下?”
他忽然蹲下,打火机慢慢向上照去,一具白骨靠在墙上,胸口插着一柄小刀,白骨身上的黑衣服也成褴褛,眼骷髅空空地直视他们,格外阴森。
陆七蹲下来仔细端详,“这人死的也挺久了。”
都化成白骨了。
钟行拾起白骨旁边的银色手电筒,“这种手电在二十多年前才刚出现。”
他按了按开关,没有灯光亮起是意料之中。
“他的衣服是老款式。”陆七伸手想要掀开白骨的褴褛查看,却被钟行一把拉住手腕向后退去。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
他一脚踩死地上的一只黑虫,“这白骨身上的虫子跟野猪身上的一样。”
闻言,陆七敛眉凝视地上流红血的黑虫,远看会以为就是只普通的毛毛虫,但一凑近,这只虫子起码有她大半个食指长,周身并没有毛,头上长着一个奇怪的触角,腹部只有四个小足。
“难怪我觉得那头野猪很奇怪,发了疯似的追着我跑。”
“可能跟这虫子有关,小心为妙。”
她点了点头凝视四周,最后视线落回又定在那具白骨上,“这人难道是误入这洞的?”
除了他的尸体,根本什么都没有!
“衣服不是苗疆的,他不可能误闯入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