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行!”
“小七!”
唐祠一手扶在一棵松树上,气喘吁吁,山路很陡峭,几乎是斜坡,爬了半小时,双脚就开始酸软。
“钟行!”
“陆七!”
其他警察也在周围搜索,呼喊他们的名字,这也是唐祠告诉他们的。
须臾,小王向他们跑来,“副局,那边有发现!”
唐祠立马跟上他们的脚步,可魏木却发觉这条路十分熟悉,不就是...
抵达一棵树下,唐祠也发现这条路很眼熟,这...这不就是魏木的山洞吗?!
他慌忙跑上前,掀开灌木,里面卷缩着三个女生,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身影。
几个女警搀扶着她们慢慢走出山洞,女生们胆怯地看着外面穿着警服的众人,脆弱而紧绷的心慢慢松下,泪水忍不住往外流淌。
唐祠走出山洞,走到三个女生面前,急忙问:“只有你们三个吗?看见其他人了吗?一个留着胡渣的男人,还有一个比你们小点的女孩。”
女生们互看一眼,点了点头,“他们让我们待在这里,然后去引开那些人了。”
心下一怔,唐祠又追问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女生们摇了摇头,“他们分开走的,天太黑了...没有看清。”
副局将手放到他肩上,压了压,“我们会再多派些人来搜索,相信你的朋友们。”
他松开手,又对扶着女生们的女警说:“先把她们送到最近县城的医院进行医治。”
女警们点头,而后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唐祠深吸了口气,他的手有丝颤抖,一双干燥的小手徒然握住他,他偏头看去,艰难地扯开嘴角,“魏木,我没事。”
“小王,带人去那边搜索!”
“是,副局!”
“走吧,我也还没找到姐姐呢。”
唐祠一愣,连点头。
是啊,还没找到呢。
“咕咕...咕咕...”
密林之中,传来幽幽的鸟叫声,格外清幽寂静。
灌木荆棘里,沉睡的眼睫忽而颤了颤,她用力撑开眼皮,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枝丫,艰涩地嚅动喉咙。
她忍着疼痛,双手撑地缓缓坐起身,身上有不少的擦痕,脸上也被荆棘划伤了几道小口,嘴唇干涩,她扶着额头看向旁边奄奄一息的人。
“大叔...”
陆七伸手探向他的鼻息,霎时松了口气。
还有气,不过...再不进行医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她抬头望向陡峭的断崖,昨晚的幽深不见底,今天算是见到真面目了,断崖大概二十米高,幸好下面有杂草灌木垫着,不然他们就真交代在这里了。
这里算是一个山沟,处于两座山之间,地面比较潮湿松软,也是水流之处。
她摇晃着钟行,但他没有任何动静,陆七开始担忧起来,心情也不由有些烦闷。
“你说你昨晚都快晕倒了,干嘛还护着我啊?”陆七看着他紧闭的眼皮,兀自轻叹,“我可不想欠你。”
昨晚跳下来之时,她能感觉到是他在落地之际将自己护在怀里,所以自己现在才能无事,而他...就此昏迷不醒。
陆七打量着周围,这里植被很茂盛,但太偏僻了,得赶紧把他带出去。
她起身向一侧走去,瘸着腿,忍着手上的疼痛使劲掰扯小树枝。良久,她抱来一堆树枝,用从桑树上扒拉下来的桑树皮,绑成一个简易的担架。
之后就是要将他放在上面了,她用力拽拉钟行,但他实在是太沉了,她抱着他的头不禁重重喘气,可垂眼一看,心下油然一紧。
她手上有不少猩红,是他后脑上的,她知道是昨晚那一击。
紧眉沉思片刻,她再次用力拖着他往担架上放。
“咕咕...咕咕...”
鸟声回荡在密林中,陆七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呼...可算是把你放上去了。”
还未等休息好,她起身捡起不远处的刀,放到钟行怀里,随后又脱下外套将一只袖子系在担架前面,上身只剩下薄薄的短袖,她背对钟行,外套压在肩上,慢慢向前拖着走。
陆七咬紧牙关,“大叔,你可别死啊。”
不知道那两只小鬼,能不能通知到唐祠。
约莫半个小时后,陆七停下脚步,松开衣服,望着眼前的小溪,顿时惊喜万分。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里是水流之处,一下大雨,就会被冲刷,这条小溪应该就是这样形成的。
溪边,她捧着一把溪水就往嘴里送,满足之后,瞥见躺在一边的钟行。犹豫两秒,她小心地捧着水走向他,慢慢倒进他的嘴,但是他嘴唇紧闭,顺着脸就往下流。
思索片响,陆七起身摘了片大叶子,弯成圆锥形,装满水后,一手捏开钟行嘴巴,将水缓缓倒进他口中。
虽然还是流出不少,但起码也喂进去一点。
“喂,你要再不醒,我可就丢下你不管了。”
还是无人回话,陆七轻叹,她也没指望他能听见。
脖颈一疼,陆七皱眉轻抚,伤口又裂开了,她走到溪边解开脖子上的布条,这布条上早已被鲜红浸湿。
透过溪水看着脖子上的咬痕,她不禁愤怒,“回去后我一定要打狂犬病疫苗!”
将血布洗了洗,鲜血霎时顺着溪水向下流去,逐渐变淡。
这倒是给陆七提醒了,她清洗好伤口,将布条重新绑在伤口上,拿出包里的一张黄符扔进小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