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痛叫然后蹦起来。
苍老的男声里带着无语,“能不能听我说完。”
两人顿时鸦雀无声。
“陈生这孩子,这次算是重伤了,不过只要好好调养,日后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温玉急切的问道:“可是大师兄被打的好惨啊,吐了好多血。”
老者摸了摸胡须,有些凝重。
“说来也怪,这孩子体内有一股极为霸道的寒气,将原本要烧毁的经脉和丹田完完整整的冻在那里,我才得以补救。”
温玉摸着自己冰凉的手愣住了。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
钱三一脸蒙圈,看了眼并没有答话意愿的温玉。
“可能是什么法器吧,师兄喜欢偷偷去历练,说不定就是那时斩杀魔族妖族的战利品。”
两人还是不说话,气氛一下变得凝滞。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拉着脸干什么,总不能是大师兄入魔了吧?”
老者没说什么,擦着温玉的肩走过去。
“孩子,慎言。”
温玉面色发白,仔细一看身体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钱三倒是摸不着头脑。
“这老头今日怎么一直打哑谜,冰属性灵力除了法器不就是魔族吗?”
温玉抖得更大了,她记得大师兄,除了手中剑从不离手外,从来不会拿出任何别的法器。
但她无法解释这股力量,只得自欺欺人。
说不定是大师兄没说过,毕竟自己只是一直在身后望着他而已。
“咳咳……”
二人听见房里传来细微的咳嗽声,顾不得其他先一步冲进去。
陈生整个人趴在榻上,嘴里疯狂的咳嗽。
瞧见有人来,面色苍白的挪起来然后用袖袍狼狈的擦过嘴角的血。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温玉压抑已久的情绪喷涌而出,数不清这两日已经哭了多少次了。
钱三此刻倒冷静些许,只是抽抽搭搭的抹眼泪。
温玉趴在陈生床榻边大哭,身上衣服沾着血污一直没去换,脸上脂粉眼泪糊了一脸,发髻也散乱不堪。
陈生看着少女原本乌黑的发上已经变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安慰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最后只能挤出两句关心。
“没事的,大师兄会想办法的。”
温玉平常明亮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又红又肿。
“对不起,大师兄。”
她声音哽咽,话还没说完泪又先一步落下。
“要是我平常好好练功,要是我能再强一点,说不定你也不会这样。”
陈生哑然失笑。
“傻孩子,大师兄之所以是大师兄,便是肩负着守护宗门,守护师弟妹的职责。”
“即便今日挡在我身前的是师……师弟,我也依旧会舍命相救。”
温玉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失望。
“好吧,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师妹吗?”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温玉急忙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
钱三被这对师兄妹隔在外面许久,他拍了拍温玉的肩膀。
“师妹,你还是先去换身衣裳吧。”
“你们女孩子不就是爱干净吗?都是血和泥巴,穿在身上多难受啊。”
温玉看着自己杂乱不堪的样子,偷偷红了脸。
“抱歉大师兄,弄脏了你的榻。”
“我……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温玉磕磕绊绊的起身,然后离开。
钱三看着少女的背影,然后坐到陈生旁边。
“大师兄,这次师弟我可是拼尽全力才跑回宗门的,可没有临阵脱逃。”
陈生嘴角含笑,声音调侃。
“来,给拼尽全力的师弟也摸摸头。”
钱三急忙站起跳开,他手下意识摸向后脑勺遮住新生的白发,又觉得欲盖弥彰挠了挠头。
“才不要,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
陈生欣慰的看着钱三。
“师弟,你做的很好。”
钱三不知为何有点想哭,他睁大眼睛一步步挪到门口然后关上。
下一秒眼泪和哭喊开闸泄洪一般。
“呜呜呜呜师兄,师妹赶我走,还用自己的命威胁我,我好怕啊。”
钱三也想趴在榻上遮住脸上丢人的表情,但形势所迫他只能捂着个脸呜呜的哭。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叫我逃,我好怕再见就是你们的尸体,以后不要再让我走了,下次就换我来为了师兄拼命。”
陈生安慰他:“没事了,多亏师弟及时找到师傅救场,否则我和师妹恐怕都此生再难见你。”
钱三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哭哭唧唧的很丢人,他抹了把眼泪扯开话题。
“对了,师兄你什么时候拿到的冰属性法器,居然还能冻住经脉,这么强。”
陈生笑容凝固在嘴角,手下意识抓紧。
“什么?冰属性法器。”
钱三点点头,“对啊,要不是这股力量,师兄你现在恐怕无力回天。”
“肯定是法器,总不能是你入魔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