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想见张弛”，张弛这个名字让桑许恨得牙痒痒，他很想拒绝桑榆的请求，他怕那个小混蛋再刺激到自己妹妹。

“让她见吧”。冯唐拍了拍桑许的肩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桑榆想见张弛，很大程度上，受害人都会抵触施暴者，因为他们曾经遭受过折磨，这种心理上和生理上的双重防御让她们会下意识产生恐惧情绪。

“你很喜欢她吗？”，桑榆坐在张弛对面，张弛好像知道桑榆说的她是谁，嗯了一声，依旧靠在椅子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觉得你不喜欢她”。听到桑榆否定自己，张弛激动的要站起来，却被束缚住，他情绪激动。“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她付出了多少，可她呢竟然和那么多男人鬼混过，是她毁了我们的爱情”。

桑榆没什么表情，这是她预想过的答案。“你说你爱她，可是却接受不了她的身体有过别人的痕迹，你觉得你的爱有几分分量，和你在一起后她找了别的工作，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你得到了她，发现她不是你想的样子，你质问她，她告诉你她的过去，你觉得你是受害者，你被骗了，那是你以为的爱情，如果你连这一点也接受不了，你不配拥有真正的感情，肮脏的不是她的身体，是你的心，你在用你的目光冰冷的审视一个爱你的人”。

张弛突然笑了，他靠在椅子上，没有反驳。“一切都是罪恶的借口罢了，用你的逻辑来讲，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时，你又何尝不肮脏呢”。张弛沉默，他很想反驳，可是桑榆的话血淋淋的剖开了他的脑袋。“我那天晚上有充分的时间”。张弛的话让桑榆疑惑，审讯室的灯光让张弛的脸晦暗不明。

“你那天很紧张，应该是第一次吧，知道为什么在最后我停下来了嘛，你不敢动，只能配合我，你身上很香，和她的味道很像，我有些错乱，分不清你们是谁，我想去亲你的唇，看见你的眼睛，我退缩了，之前那些女人也会哭，或者大喊大叫，可是当我开始我的动作，他们眼睛里却又充满情欲，我讨厌虚伪的女人，你很特别，像她一样”。

冯唐这时开门进来，坐在桑榆旁边。“你爱的人是你姐姐，我说对吧，张弛”。听到姐姐，桑榆不可置信的看向冯唐，而张弛用那种恶狠狠的目光看着冯唐，像是马上挣脱的野兽。

“你爱你的姐姐，准确来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你和她发生了关系，可是后来家庭变故，她不得不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来供你读书，你的生活没什么变化，自然不知道她出去做那些交易是为什么，只能下意识觉得她抛弃了你，对吧，张弛”。张弛激动的挣脱着手脚的束缚，因为他的力气很大，手铐在他手腕处留下一道血痕。

“审讯犯人前，要做好百分之百的准备，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要把个人的愤怒展现出来，对付一个疯子的办法不是比他更疯，他更不会听进去你那些大道理，你只需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就可以一步步击垮他”。冯唐和桑榆出了审讯室，冯唐像是在教她，她走在他身后，沉默的消化着冯唐的话。

接下来完整的证据链很顺利定了张弛的罪，也没费什么力气。“下周一再回学校，好好休息两天”，桑许拗不过桑榆，只能一拖再拖，他也想她赶紧回归正常生活，可是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