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柚回到家时，江文初还没回来。

嘴里的啤酒味让她有点难受。刚才只顾着解闷喝得太急了，这会儿不仅心里难受，胃里也翻江倒海的。

白柚一到家给方然发了个“到了”，又去刷了个牙，清新的薄荷味充满了她的口腔，这才让她好受了一些。

从到家开始，江小白就乖乖地跟在她后面：她去哪儿，江小白就去哪儿；她停下，江小白也敛了尾巴坐在那里。

直到开门声再次响起——江小白直接窜到了门口，对着进门的江文初一直“喵喵喵”。

白柚听到动静，从沙发上撑起身子来，等着江文初过来。

可门一关上，除了江小白跳动的声音和叫声外，门口再没了动静。

江文初应该是在门口到厨房的拐角。从白柚这边看去，正好是视野盲区。

过了几秒，白柚蹙了蹙眉，快步走了过去。

江文初背靠着进门右边的墙角坐在地上，脸颊上浮着淡淡的红晕，白柚过去，她就眼神迷离地看着她，微微喘着粗气。

那天两人喝酒，白柚一共放了大概200ml伏特加，江文初喝完都还有力气照顾她。

今天这样，江文初是喝了多少。

“姐姐，”白柚去扶她，轻唤了一声，“我们先起来。”

江文初不答应，但也不挣扎，一手借着白柚的力，一手撑着墙，也站起了身。

白柚打算先把江文初扶回她的卧室。

她把江文初的一只手绕过脖子搭在自己的肩上，而她自己的手臂则环绕在江文初的腰上，却不敢用力握上去。

江文初的体重几乎尽数倾斜在白柚身上，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梅子酒香，身上又还在不停散发着西柚味。

“慢慢来。”江文初的步伐不稳，两人走的每一步白柚都格外小心。

江文初的卧室和书房是门对门，白柚从来没有觉得从门口到那里的距离如此漫长。

终于，白柚轻轻推开门，按开灯，将江文初扶进了她房间的卫浴。

她让江文初刷了个牙。

一开始江文初还乖乖听话，可眼看马上就要刷完了，她闭上了眼，手上的动作也就此停下。

白柚一唤三不应，只好帮她拿出了牙刷洗干净，又接了一杯水，一句一句地指挥她把嘴里的泡沫给清干净了，替她擦了擦脸。

把江文初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然后解开江文初的外套，脱下她鞋子接了盆热水给她暖了暖脚。

一切妥当后，白柚去厨房给她接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才又跪在床上把江文初扶着坐起来靠在床头。

江文初的眼睛半睁半闭，她似乎在努力集中精神，但酒精的作用又让她的意识模糊。

“姐姐，喝点水吗？”白柚把水杯端到她面前。

“嗯……”这会儿江文初不是意识全无了，但她接过水杯，白柚还是怕她拿不稳，一直用手握着杯尾。

抿了几小口，江文初松了手，把杯子推开了，迷蒙着眼睛看白柚。

房间内的灯光柔和，映在江文初脸上，更衬得她温婉。

她的睫毛纤长，还带着点点水汽，白柚目光下落，顺着她直挺的鼻梁，就落到了她水润饱满的红唇上。

白柚觉得自己现在也有一点口干。

她下意识低下头舔了舔下唇，再抬眸就见江文初看着她在笑。

江文初是个温柔爱笑的人，白柚平常不少见她笑的样子，却从来没有笑得这样……甜，就好像她看着的人是她的心中挚爱。

“姐姐……”

理智让白柚想站起身来，下一瞬，江文初就靠过来，牵上了她的左手。

白柚怕等会儿把水洒在床上，连忙把右手中的杯子搁在了床头柜上。

一侧身，江文初就又朝她靠近了些。

白柚下意识往后仰去，江文初却搂住了她的腰。

江文初力气不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白柚却被她框住了，丝毫推拒不了地被江文初往她身前带。

白柚能感受到江文初灼热的呼吸。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白柚看到江文初的视线开始下落，落在了她的唇上。

两种酒的味道混杂着西柚味，让白柚的理智近乎瓦解。

“姐姐……”白柚用力反握住江文初的右手，“你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