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剑,回到飞渊的手上,又成了一个听不懂人话的熊孩子,任凭各种方法都没办法如了心意。
“你刚才怎么做的,再做一次!”
“这样。”
玄狐没有多言,顺着飞渊的意思,几次拔剑合剑,最后干脆将出鞘后的剑,直接递给了对方。而后,他沉声问道。
“你为何而来?”
“啊?”
飞渊听对方语气郑重,压抑住拿到剑的激动,立马摆好姿势,顺手将出鞘的剑收入剑鞘。啪嚓一声,整个人随这一声跟皮球扎破了一样,垂下了头。
“为了……稳重。”
“嗯?”
“嗯……你们在做什么?”
缺舟因听地门钟声有变,来探寻缘由,可一照面,只见竞日孤鸣端坐沙盘边,女暴君和藏镜人坐一边身侧放着红旗,夙则正拿着蓝旗排布。
“没什么,闲来无聊,玩个游戏。”
“哦?”
缺舟细看沙盘,盘中红旗零散,蓝旗一道深入其间,山崖上则二者参差,一时说不准谁胜谁负。
“游戏与钟声,又有何关系?”
“哈。”竞日孤鸣请缺舟落座,而后端起药茶,轻声道,“看下去便知。”
“嗯?”
疑惑并未持续多久,蓝旗与红旗在第三次交锋后,红旗惜败。而后本来安静的此间,喧闹了起来。
“女暴君,你该听我的,不然怎么会输。”
“呵,还听你的,你以为这旗子跟你一样,一个人打一队啊,要不是我你早全军覆灭了。”
“怎么会,要不是你,我早就破了埋伏,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后方不保。”
“哎呀,你可真是翻来覆去就这两句,让奴家乏味得紧。”
“你,你,J……”
“咚——”
悠扬钟声下,愤怒被遏制,话语被遮掩,可想吵架的心并未完全消减。二人又吵了起来,而钟声又在关键点再度响起,一次又一次。
“你……这是在干什么?”
“哎,这不是有了七巧。”竞日孤鸣叹了口气,烦恼道,“之前他们俩夫妻怎样都可,现在有了小孩子,那样可不行。”
缺舟听着眼前喧闹,眨了下眼,他低头看到竞日孤鸣唇边未散的笑意,想起近日地门周边所察觉的动作,默默饮了口茶。
“你生气了?”
“怎会,有人来,大智慧可谓扫榻相迎。”竞日孤鸣轻转杯盏,笑道,“但蚊虫滋扰,除外。”
“你有意如此,我无意劝阻。”缺舟听着钟声里似有若无的波动,问道,“阵法你虽已改良,但如此频繁的钟声,能否依旧能支持平日所需?”
“放心,并非每一次钟声都带阵法之力。”竞日孤鸣看眼前三人已然复盘结束,准备再开一局,他笑着看向缺舟,“至于是哪一次,有人比我们更操心。”
“你啊……”
“钟声又变了。”
御兵韬看向凰后,凰后看向欲星移,欲星移看了一眼御兵韬,与对方一起看向凰后,三人谁都没有说话。
“我们要玩注目游戏多久?”欲星移先移开视线,打破僵局问道,“现在规律不成,怎么深入探查?”
“那就找到不被影响的条件。”
“千雪孤鸣。”
“雁王。”
“颠倒梦想。”
三人三个回答,三种消息渠道。千雪孤鸣已回苗疆,雁王行踪不定,选择只剩下最后一种。
“俏如来啊。”
此时,俏如来正一路往金雷村去。
俏如来在拜访过废苍生后,已然知晓颠倒梦想是非常特别的变灵器,本身便有影响他人心智的能力,它的扰乱,造成了入侵念波的困难,无法改变思能。
思能虽看不到,但人脑中确实有一种无形波长,疯狂的人,生病的人,这种波动都会改变,如果能达成共鸣,就能控制对方的脑识,这也是地门控制记忆的真相。
而地门已经有了完成品,钟声,共鸣,再加菩提三悟,那……就能洗去记忆。
此时,需要破局,需要能去奇特的地方的存在,只有一个人——玄狐。
俏如来怀着紧张的心情走到金雷村外,远远望见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常欣与玄狐,他见到人安好,松了口气,凑近听到了对方吵吵闹闹的声音。
“心跳,紧张,恐惧,怕受伤害,对他非常执着,嗯……有一个人曾经给我这样的感觉。”
“哈!是真的吗?真的吗?谁?是谁啊?”
“嗯……俏如来,所以我爱的人是俏如来。”
啊这……俏如来脚步,停了。
“四方山剑决,我深切感受到恐惧、紧张,第一次,我感受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也是第一次,我会怕他伤害到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爱吗? ”
“不是这个意思啦! ”
“唉……原来玄狐讲的爱,不是那种爱,真是没意没思。”
常欣听到飞渊的话,无奈摇了摇头,余光瞥见一抹白纱,回过头看到来人,惊喜道。
“俏如来?”
“啊?”飞渊双眼一亮,也凑过来看,“你就是俏如来啊。”
俏如来重新抬起脚,手中珠串一绕,微笑上前。
“诸位,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