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是谁?”
玄之玄微微抬头看向那两位道者,笑意下满是算计与摸不清的心思。
“在下蒙昧始觉玄之玄。”
“你准备怎么做?”
“前任钜子造的孽,自然是让俏如来去承担。”
紫色的屏障突然亮起,夹杂着调侃的声音传出。
“老七,你竞与老大合作了。”
“若是你们看热闹的心思歇上一些,我也未必走这步。”
“老五,吾听说羽国最近王室,有了变动。”
“老大,最近手下人似乎折损不少啊。”老五淡了些许调侃的语气,缓缓道,“吾可是担心你,成为只剩野心的孤家寡人啊。”
“你……!”
“你胆子可真不小!”
杏花君搬了个板凳,坐到被针扎到无法动弹的禹晔授真面前,敲了敲那人的脑门。
“找麻烦找到通幽谷,想跟幽冥君结仇,冥医我啊,可以不收你诊金,直接送你去见他本人,你看怎么样?”
“……冥医说笑了。”
禹晔授真想不通,为什么冥医会出现在通幽谷,夫子明明说,冥医命在旦夕,可以不必顾忌,这里只有一人,而且原本应在的无情葬月却……
“砰——”
杏花君手重重敲下,禹晔授真整个人都被敲蒙,随即他发现原本只是不能动的身子现在躺倒完全使不上力气。
“冥医我就不该给你留力气想东想西,现在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敢骗我一个字,你就准备躺倒天荒地老。”
“……是。”
禹晔授真无法动弹一个手指头,只有口还能言。此时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先稳住冥医,然后寄希望于学长或者夫子能够在闲暇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来将他救出火海。
水月同天,深幽的美景却透露出一丝阴冷。也许,是太多的死者冤魂仍在此驻足,而岁无偿跟着风逍遥,来到了此处。
“你确定能找到线索?”
“也许能,看看吧。”
风逍遥扫过周遭混乱的场景,手抚剑痕,想象月开杀时的情景。
“这个地方,还残留着血不染的邪气。”岁无偿打量地上脚印,“这一步踏得很深,刺杀者用了很特殊的武学。”
“这个脚步,是小碎刀步。”
风逍遥的论断让岁无偿诧异,更贴近观察了一番。
“这是小碎刀步?你使用时,并未留下这样的痕迹。”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真正的小碎刀步。”风逍遥情随景转,也起了心思,介绍道,“小碎刀步的精义,是在靠近敌人之时。”
话再多不及示范一下,风逍遥干脆利落抽出短刀,刀刃朝己袭向岁无偿。
“利用细碎的步伐,调整身形制造出快速旋身的效果,自敌人料想不到的角度出刀,这就是你熟悉的小碎刀步。”
三杀过后,纵身一跃,刀擦过颈间,在身后石头上留下锋利的痕迹。
“但小碎刀步绝杀的一刀,不是轻灵的脚步绝杀的一刀……是在转向重步的一刀。”
“这就是……风中捉刀的成名绝技。”岁无偿一滴冷汗滴落,后怕的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脖子,“你真的是风中捉刀的传人?”
“我不是。”
风逍遥默默收起了短刀,又拿起了酒壶,岁无偿一时间有了一个想法,他震惊道。
“没人见过风中捉刀,从来没有。不可能,这不可能,那是十数年前的事情了,你的年纪……”
“那一年,我……十六岁。”
“这……”
“这么诧异啊。”风逍遥调侃道,“如果我说我不是苗疆人,你怕不是更诧异。”
“你不是苗疆人,那你怎会成为铁兵卫的兵长?”
“这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风逍遥又喝了一口酒,缓缓道,“无情葬月,是当初与我一同离开故乡的人。这件事情的背后,也与故乡的纷争有关。有人故意将血不染所杀的魔兵送到万里边城给我,他的目的,就是要我查这桩事情,或者他的目的,是要让我对上无情葬月。”
“所以查出孤血斗场,就能有眉目了。”
“是。”
“我会处理。”
风逍遥见气氛不错,干脆建议道,“有一个人能帮你,尉长他……”
岁无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道,“我去求助还珠楼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还珠楼的情报网比之铁兵卫的情报网,二者孰轻孰重,又是对谁轻对谁重,再结合岁无偿王族亲卫的身份,结论立下。
此时,岁无偿也算对风逍遥有了几分信任,他直接道,“有关孤血斗场的事,铁兵卫早就上书王上彻查,但我还出现在还珠楼,你不明白是为何吗?”
风逍遥默默喝了口酒,“你们呀,就是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不是我们这些下属指讳的。”
岁无常已得到他需要的信息,准备回苗疆复命,但见风逍遥好似不准备离开,念及对方善意,问道。
“你的下一步?”
“如果找不到他,那就让他来找我。”
岁无常闻言干脆转身离开,风逍遥看着人走,又喝了一口酒。
“唉,连一句再见都不说就走,立场分明啊。”
风逍遥摇了摇快喝完的酒,自然想到了与之相关的人。
“老大仔也真是的,都说到幕后黑手了,干脆跟我讲一下月在哪里,也没多费力气,让我在这里没头乱窜。”
抱怨归抱怨,他也知晓对方不能动,不过口头称快罢了。风逍遥慢慢悠悠喝着酒离开,边走边念。
“烧酒命,烧酒命,为了烧酒劳碌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