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哪里轮得到你说话的份,闪开!”
司空知命和暮云追逸两个暴躁的将人推开,此时一道刀气从远处而来,地上一道深沟,崖下一声痛呼。
“你们可以再动,我不保证,会打在谁的身上。”
王族亲卫众人听撼天阙的话岂会不知是何意,纷纷退后一步。奉天见此刚想得意,王族亲卫围上来对着人,就是劈头盖脸来了一顿。无法违抗撼天阙定下的规则,一个看人的小兵又哪里来的姿态,在这里耀武扬威。
“我留在此地照看。”司空知命瞪了躲在一边的奉天,开口道,“你们比我更擅长查询信息。”
“便只能如此了。”
其余亲卫纷纷领命离开,往苗疆中心走去。
血色琉璃树下,师徒二人对站而立。
“师尊。”
默苍离看已经镇静下来的俏如来,依旧不变的语调问,“想清楚了吗?”
“徒儿,明白了。”俏如来微微躬身,沉稳道,“魔世开启是意外,对中原,或者对魔世都是同样,但他们不可能随时准备大军,守在封印处,等待封印破解。虽然第一天进行了如此凶猛迅速的攻势,但也只是部分的军力,他们攻得怎样顺利,也不可能短短数日就取下中原,所以师尊不愿反攻,是要观察他们有多强的军力,能守多少的范围。”
“嗯。”默苍离收回目光,手又抚上了铜镜。
“但是周围的居民……”
“我不想要听但是。”默苍离手中一顿,“继续分析。”
“是,他们第一波攻势结束之后,就会开始防守,然后,才是我们探他们虚实的机会,了解更多魔世的情报,同时招兵买马,号召中原群侠对抗魔世。”
“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保留你的名声,让你成为百武会的盟主,用途在哪里?”
尽管知晓师尊的用意,但这冰冷的话语如此直观的说出,仍是让俏如来一时无法接受,他低声回道。
“徒儿……明白。”
黑水城,受默苍离的指示,邪马台笑与天海光流来到黑水城,村民纷纷突来之人感到惊异。
“什么人,你们是怎么通过机关的?”
“我们是来找大匠师的,有印信为证。”
天海光流说的话对方听不懂,邪马台笑怕起争执,上前解释。而村民看过邪马台笑的印信,放松了戒备。
“嗯?这个是……是那个人。如果是那个人,应该就是真的。”
邪马台笑见他们不再防备,直接道,“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找大匠师而已。”
“这样啊我们知道了,你们从这个方向走过去就是了。”
“哦,多谢你们。”
邪马台笑道谢,顺着村民所指的方向而去,远远看到一人在院中。
“你是大匠师吗?有人叫我们来找你,这封信,是他要我们转交给你得。”
邪马台笑见人回过头,询问间见对方点头,便将信递了过去。
大匠师看完信,直接问,“将这封信交给你的人,现在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哦,默苍离。”邪马台笑疑惑,不知道名字的熟人吗?
“默苍离,墨苍离……你的抉择,始终不变吗?”
邪马台笑听对方这话,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疑惑道,“怎么了,你不认识这个人吗?”
大匠师避而不答,只问,“这个名字,有多少人知晓?”
“他现在还不算很有名,但是他是俏如来的师尊,我想,他很快就会出名了。”
“是啊。”
“之前的地震……魔世果然开启了,天意,天意啊,既然要对抗魔世,他的名字必然暴露,三个月,最多只有三个月……哼,自作自受,既然他狠心抛弃一切,我也不需要替他担忧。”大匠师扭头对邪马台笑问道,“你们是想要新的兵器?”
邪马台笑回头看了一眼天海光流,回道,“对啊,你可以替我们处理吗?”
“兵器不是我的专门,你们去找一个叫锈剑废苍生的人,他就住在村内南方一处孤立的破窑。”大匠师停顿了一下,“锈剑废苍生这个人个性古怪,虽然你们有默苍离的书信跟印信,但他,未必就愿意帮你们的忙,要怎么做,就要看你们是不是有这个悟性跟缘分,我看你悟性应该是没有多少,这样缘分就要多一点了。”
邪马台笑听大匠师如此说,爽朗笑了笑。
“真抱歉,俺的个性,就是这样直来直往。”
大匠师张了张口又闭上,但还是忍不住道,“我要提醒你们,走这趟是有风险的,默苍离给人的建议,从来就不是绝对的安全。”
邪马台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光流,走了。”
大匠师看离去人的模样,叹息一声,“在那个人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但是,只有该怎样就怎样。”
这一次,又要死上多少的人……
邪马台笑往大匠师指的地方走去,半路遇到一位银服华衣之人正从中走出,对方手执羽扇,白色的刘海,勾勒出一副好容貌,见到邪马台笑,视线扫过又快步离开了。
光流与邪马台笑刚准备问是否是废苍生本人,便听到身后一阵轰响。
“你们来此做什么?”
内中传来的声音含着怒气,显然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邪马台笑可不管那么多,上前走几步,便道,“可是废苍生前辈?”
“废话太多!滚!”
不耐烦的声音,伴随一阵气流,邪马台笑和天海光流被冲离了此地。
“嚯,果然如大匠师所说不容易啊。”邪马台笑啧了一声,回头道,“光流,我们可要费一番力了!”
“kakilikku!”
“你是吃到土了吗,我都听不懂你说的话了。欸,光流,别走啊!”
苍狼突兀掉落山崖,虽有藤蔓做缓冲,但因先前受了不少的伤,他顺着峭壁而下,此时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发黑,等摇晃着坐下后,手掌已是一片湿腻。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连番的奔波,心神的损耗,突兀一人独处,疲惫感从心中迅速蔓延开来,眼睛下一刻便要闭上,苍狼挣扎着想坐起。
父王跟王叔现在不知道怎么,我要回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谁……
祖王叔为人谦和,对我也是万分爱护,我受袭之事,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祖王叔的……
我要回去,我要将事情弄清楚……
体伤,身疲,心痛,手一时扑空,仰面躺倒的苍狼,无力爬起,混沌的脑海,唯有信念支撑,任由手尖按压的不见血色,疲累的身子怎么也起不来。
好累,好累,闭上眼,只要闭上眼,当做梦了一场,然后,就是解脱……
放弃……如果这般睡着,我能否再醒……
“叮当——”
突兀的一声,惊回了苍狼些许意识,一枚金色的发饰因他颤抖而从怀中滚落,落到了身旁。金色在这昏暗的地方,显得格外透亮,他挣扎着探去握住。
不能放弃,有人为了我,付出了性命,我怎能如此轻易的放弃!
苍狼抓下些枝叶,吮吸叶上水珠。可疲累的身子,仅靠如此还是不能挺过去。意识恍惚间,他似乎感到有人抬起自己,将清冽的水送入自己的口中。
干涸的喉咙得到了滋润,苍狼迷茫的双眼睁开一点缝隙,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还未细想这棕色的衣衫那么熟悉,张口便言。
“令……啊!”
突一记手刀,那模糊的意识瞬间离去,苍狼来不及说出的话就这么咽下,昏了过去。
苍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眼前似乎有光亮,等张开眼,已有零星的日光洒落在自己的脸庞。歇息了一个晚上,恢复了些许精神,他坐起身看到摆放的果子,拿起一个便咬了几口。
香甜的味道直冲味蕾,几个下肚,饥饿的感觉消减不少。而到此时,苍狼方有余力发现,自己浑身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
“是谁……”
疑惑的声音静谧的谷中回荡,可此地只有他一个,自然没人回答。
苍狼紧握手发觉有一丝疼痛,低头一看发现是那枚金色发饰,此时已经因握太久了,掌心烙上了红痕。
“不可能的。”苍狼神情有些低落,将发饰放回怀中,安慰自己道,“应该是那几位王族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