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高三了,寒假对她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陈骋名下有多套房产,但住得最久的,且目前仍在住的,是最靠近二环的一套复式公寓。
就住了他们三人,平日里会请阿姨来做饭打扫卫生,但春节期间,阿姨也有假。
“明天我去HK出差,阿姨没在,你们俩就出去吃吧。”
陈骋等红绿灯时,忽然想起这件事来,叮嘱两句:“你们俩身上还有钱吗?待会我转点哈。”
陈骋不讲究什么穷养富养孩子,主要还是自在舒服,是以,钱这方面,够用就行,不过分节约也不太过奢侈。
车厢内实在安静,温溪见旁边那人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叔叔,我们会看着办的,我还有钱,不用再给了。”
闻言,陈裕臭着脸,继续保持沉默。
这样的事年年重复,陈骋也用不着多说,“行,反正有事就给叔叔打电话哈。”
回到公寓,各自回房间拾掇。
温溪还有卷子没做,在房间坐了一会,见隔壁房间没有要去洗漱的动静,她就先拿了换洗衣物去了浴室,锁门时,她忽然想到什么,把反锁扣多拧了一格。
洗漱完就在书桌前坐了两个小时,两小时没动,腰很快就酸。温溪捶捶腰站在飘窗前盯窗台上的绿植。
那是她从湖南跨越一千七百多公里带来的一盆多肉,学名为粉蓝鸟。没什么特别之处。
盯了一会,看一眼时间,温溪决定还是先睡。
半夜温溪起来上厕所,从隔壁房间的门缝中看见刺眼光线。
倒也不稀奇。
陈裕有很大的游戏瘾。
但神奇的是他第二天起再早也同样很精神,看不出一点熬夜后的疲倦青肿,这是温溪最为佩服陈裕的一件事。
第二天醒来,早上十点多,温溪想着先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她下到楼下,还没到厨房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响。
温溪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她之前买的小蛋糕,一抬头看见陈裕在看她,愣了一下,晃晃手上的盒子:“要么?”
陈裕冷哼一声,拿过刚刚热好的牛奶越过她走出厨房。
温溪也不在意,拿着小蛋糕也往外走,陈骋早早就出了门,这会就他们俩在家,温溪想了想,按惯例开口:“待会你是跟我一起吃还是自己?”
“明知故问。”少年嗓音冰冷,透着忿怒。
温溪也不再多言,回了房间把小蛋糕吃了,看了眼手机,回了几条消息,继续埋头刷题。
一墙之隔的另一人,拾掇衣裳,整理仪容,出了门。
同赵祁临约的地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猫咖,倒也不是陈裕多喜欢猫,是赵祁临爱猫如命,看见猫就走不动道,走哪都想rua一把肥嘟嘟的猫。
赵祁临自家没养猫,因为他姐是易过敏体质,对猫毛过敏,严重程度到差点休克进医院。
陈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更爱,还是单纯爱猫,总之,赵祁临爱猫的程度令人咋舌。
陈裕先到,在猫咖门口站了一会,就见赵祁临坐着他姐夫的车在门口下,末了下了车还绕到驾驶座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笑得很贱。
“收收你那谄媚样。”陈裕无语。
赵祁临蹦蹦跳跳的脚步一顿,旋即大跨步过去勒住陈裕脖子往下压,“说的什么屁话?那可是我未来姐夫,我可不得多讨好讨好?我现在可是还在吃姐饭的男孩子。”
“男孩子……你怎么不说你还男婴呢。”
“嘁,懒得和你计较,走走走,进去看猫猫。”赵祁临摆摆手。
赵祁临是猫咖的常客了,里面的猫猫都跟他混熟了。
一推门,赵祁临就夸张地皱眉头,一副心碎样。
“哎呦,爸爸的心肝宝贝们,想死爸爸了,你们想爸爸了没?”
陈裕有些不忍直视。
赵祁临两只手,一只摸摸金渐层,一只揉揉奶牛猫,主打一个两手抓。
最后,磨磨蹭蹭找到他最喜欢的一只叫“笑笑”的缅因猫,搂在怀里使劲rua使劲亲。
陈裕再怎么对猫无感,在被猫环绕后,也还是抬指在一只最靠近他的布偶下巴处摩挲了两下。
赵祁临抱着笑笑爱不释手,“哎,我听苑媛说啊,就隔壁国际学校有一男的在追温溪,玩挺花的。”说着又趁机瞥一眼陈裕,见他神色不虞,又道:“嗐,我也听说的,谁知道真假呐。”
陈裕冷呵一声,锋利的眼透出不耐厌烦,“管她去死。”
“不是?就一个寒假,这么十来天的时间,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你之前也很讨厌她,可也没这么讨厌吧!”赵祁临语气轻快,没忍住发笑。
陈裕哼了声,不欲再多言,想起那人,连着眼前那只布偶也不想再搭理,把手指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