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动静,国相扬言:“四皇子谋反,陛下口谕,格杀勿论!”
此时的皇帝缠绵病榻,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梦魇间听得动静,虚弱问是什么情况。
国相守在床边,安慰道:“一个小贼而已,陛下无需惊慌。”
皇帝虚脱闭上眼,知道无力回天。
李嗣一路逃,宫中的侍卫不知他身份,出手伤了他,林婉云跟在他身边,却帮不了他。
千军万马集结在宫门外,林婉云心痛闭上眼,不敢再看。
等再次睁眼,耳边是粗重的喘息声。
大雪纷飞的山林里,少女募然回眸,她看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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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戛然而止。
弹指一挥间,她经历了李嗣孤寂冷清的二十年。
她一把抱住李嗣,狠狠抱着,“什么都别说,我就想抱着你。”
扑倒李嗣,两人滚在床上。
李嗣反扣住她的腰身,反问地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问我的吗?”
诸如他的身份。
干脆踢掉鞋子,钻进被窝,和李嗣挤在一起,脑袋往里拱了拱。
李嗣不自在地往里挪了挪,那只被绑成猪脚的手搁在外面。原本打算坦白的他被她的举止弄得不知所措。
林婉云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李嗣的前半生太孤单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自己陪着自己,看时光飞逝。
她想用自己的来暖李嗣冰冷的心。
“林婉云。”
这样叫她的名字,代表着李嗣已经生气,四目相对,两人枕着一个枕头,额头碰额头,鼻尖对鼻尖。
“别这样......”
“什么别这样?”他身上很烫,林婉云装傻充愣。
“你不能和我睡一起。”眸光混乱,李嗣闪躲着,“对你名声不好。”
“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她抱起他另一只手,就像是抱着抱枕,“你说你是皇子,那跟我说说你的母亲吧。”
她在幻象中从未见过李嗣的母亲呢。
李嗣沉默了一瞬,浑身紧绷着,第一次和女孩儿靠那么近,身体呈防御状态。
“我母亲是宫女。”
难怪没见着。
他顿了顿,继续说:“她在贵人跟前伺候,父皇下朝时,贵人不在宫里,见着了我母亲,一来二去便有了我。”
“那后来呢?”林婉云不老实地黏在他身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母亲生下我之后,我便教给妃嫔抚养。”
“她被安置贵人的偏殿里,生产后得了产褥症,不久便死了。”
原来是这样,李嗣没见过自己母亲,仅存的记忆还是从乳母嬷嬷身上得来的。
一晃数年,很难说清生母的死与这位贵人有关,何况这位贵人早已不在人世,已经是不能深究的事了。
李嗣说起生母的时候,神情没有太多变化。
他还想说其他的事,却被她打断,“那我说说我的事吧。”
“我不是本地人。”
在李嗣的意料之中,她接着说:“我的家乡在遥远的国度,那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是这里没有的。”
李嗣没有反驳,从她能制作出那些化妆品,就见怪不怪了。
她躺在李嗣的怀里,仿佛老夫老妻,弄得他心猿意马。
“我的爹娘是人民教师。”
“教师?”他偷偷摸着她的小碎发,落在她软软的耳朵上。
“就是夫子,教人读书写字的。”她解释着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改日,我亲自拜访伯父伯母。”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见不到的,太远了。”超越时空的距离,不能想见就能见到的。
爸爸妈妈,我会想你们的。林婉云在心里想。
“我以前是个学生。”
女子上学堂并不多见,从她让阿九两个小丫头读书就能看出她的大智慧。
知识从来没有性别区分。
“机缘巧合之下,就来到了这里。”囫囵吞枣地说,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李嗣却听得很认真。
“你的手足呢?”
“我没有哥哥姐姐,也没有弟弟妹妹,我是家里的独苗。”她骄傲地表示。“我爹娘可疼我了。”
在教育上也特别严厉,她忽然皱着眉头,“我离家这么久了,他们一定很想我。”
“你要走吗?”李嗣突然抱紧她,不想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