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苏醒,被绑进椅子里,嘴里塞了布条。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冷冰冰的看着他。
林婉云环胸抱臂,审问道:“你上次设法陷害,我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与你追究,但你为什么又要派薛小姐来害我?”
呜呜几声,苟富贵干瞪眼,李嗣伸手扯下嘴里的布巾,长剑出鞘,锋利的佩剑横在脆弱的脖颈上。
苟富贵敢怒不敢言,屈辱地说:“什么薛小姐,本少爷听不懂。”
“还不承认吗?”她从怀里掏出玻璃瓶,搁在一旁的书案上,“薛小姐可什么都招了。”
苟富贵自乱阵脚,显露出破绽,“跟我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
“阿嗣,他不肯说实话。”林婉云挑着眉。
剑意铮然,一缕发丝打着旋儿,飘扬落地。
吓坏了的苟富贵抖如筛糠,唇瓣颤动。他分明加强了府中防卫,可这李嗣有上天遁地的本事,随意进出如同探囊取物。
不得不多加防范。冰冷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苟富贵迫于危机下,将事情吐露干净。
原来是雀光楼生意萧条,渐渐无人照临。
而弦月阁如火如荼,日进斗金,赚得盆满钵满,眼红的苟富贵在旁人的撺掇下,差人找她的不痛快。
至于是谁撺掇的,还有待考证。
“这个蠢女人。”苟富贵暗骂着,“谁知道她这般沉不住气。”
鄙夷的眼神扫了苟富贵一眼,林婉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薛小姐会听之任之,难道又是一个爱慕苟富贵的女子?
打住,薛容与不喜欢。
在二人的逼问下,这才知道宫中采选秀女,届时会从大臣或官员的子女中挑选。
这位薛小姐为了能入宫,便找到了苟富贵。
林婉云历史学得不好,虽然不知道所处的时代,根据微薄的记忆来推断,古代选秀条件非常苛刻,不仅样貌是重中之重,就连家事门第同样重要,更何况性情才学。
以苟富贵的能力,能把手伸进皇宫搅动风云?除非有只手遮天的手段。
正是因为如此,她与李嗣才会三更半夜潜进府里。
“你什么眼神?”苟富贵皱着眉,顿感不悦。
“就你,还能举荐薛小姐入宫?我看就是吹牛。”林婉云双手叉腰地说。
苟富贵瞬间急了,挣扎起身,被李嗣乜斜一眼,瞬间瘫软又坐了回去。
“你凭什么瞧不起人?”言语激动,音色上扬,李嗣当即用剑挑着他的下巴,苟富贵压低身量,隐忍着说:“我办不到的,自然有人办得到。”
“那你说说是谁?”
“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明白她是在套话,苟富贵还不算太笨。
“不说是吧。”她也能猜得到,治国如同治家,荣登九五至尊,无非兵和钱。
这封平县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林婉云不怀好意地俯身接近他,笑得邪恶。
“你想做什么?”苟富贵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嗣,动手吧。”
“等等,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娘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苟富贵猛力做着反抗,可却是徒劳无功。
佩剑在李嗣手中倒转方向,抵达着心口处,冰冷的剑刃划破衣料。
语无伦次的苟富贵连忙交代,“是胡老八!他说这件事能应承下来!”
果然如此,暗中与李嗣对过眼神,隔断绳索,放开苟富贵,收剑回鞘。
“富贵少爷,我们没有恶意,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她如是说。
活络着四肢,苟富贵竟然没出声喊人,“半夜三更闯进我的房里,谁知你们安的什么心?”
“从今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好。”林婉云答应。
“还愣着做什么?本少爷要歇息。”苟富贵催促着。
二人岿然不动,望着苟富贵金贵的衣料,林婉云出声询问,问出心中的不解,“富贵少爷,你当初为什么要烧掉东巷那间铺子?”
仅仅只是为了把她赶出来?要知道那间铺子承载了她很多心血。
苟富贵却不解道:“什么烧不烧的,我自家的房产我要烧它做什么?”剜她一眼,继续说:“说到底,本少爷还没找你算过这笔账呢,你倒来讨要我的不是。”
苟富贵表现得嗤之以鼻。
林婉云诧异,事情并非她想象得简单。
李嗣亦是怔然。
烧掉铺子的不是苟富贵,而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