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掉。”我说。
“沼泽里有魔力波动,你也能感受到。”我帮他把胸口处的淤泥清理掉,避免斯内普呼吸不畅:“或者说释放大部分,把你的脚想成一个容器,吸收沼泽里的魔力包裹住它。”
“然后呢?我体力不支窒息而亡?”
“当然不!我的意思是魔力实体化,想象你的脚在施展魔法,把缠住你的树枝冲破。只要移动一点就行,我快摸到你的腿了。”
斯内普不再用力挣脱,他闭上眼睛,在一呼一吸之间把体内的魔力放出去,我能看见他脸上多了一层柔和的光泽,再一看又不见了。
“把脚想象成手,你真能想得出来。”斯内普尝试把剩余的魔力聚集在脚上,我在避免陷进去的情况下尽力摸索,手上摸到一个类似魔杖的物体。
应该是詹姆的魔杖吧?我一抬胳膊,捞出一只女人的手。
最终斯内普是被我们三个捞起来的,詹姆在草地上找回了他的魔杖,一个精准的粉身碎骨,击碎了缠绕斯内普腿部的枝条。
“说真的,你快扔了吧,索菲亚。”詹姆脸上写满了嫌弃,不明白为何我对一只手感兴趣,何况还只有一只手。
“新鲜的,绝对不超过两天。”我给他们看手的腐烂程度。
我把紧握的手指掰开一个指头,死去的女人生前攥了什么,抽出来是巴掌大的紫色布料,大概是她死前撕扯到的唯一希望。
“清水如泉。”清洗干净能发现布料上有一个熟悉的标识,你可以在对角巷最火的成衣店看见的那个标识,而颜色就是某人每日穿着的特殊版,独一无二的玛丽安娜。
“我们将她埋下吧。”莉莉就差没给我一个清水如泉让我清醒清醒脑子,她不同意我带“安娜夫人”一起走,说给一个诡异的肢体取名是不可理解的事情。
詹姆回归了沉默寡言的人设,他无条件支持了莉莉,从我手里夺下安娜夫人扔回沼泽。
“嘿!这个是我打败她的关键!”我叫着,没有安娜夫人的我只有一片单薄的布料,但这篇布料也足够了。
“你们不会理解,她就是个怪物!她要所有人都听她的!”
斯内普摇摇头,看起来他也不认同的我看法。
我的朋友们露出疑惑的神情,三人从未如此快达成了共识,他们认为我被这件衣服影响了,导致我聪慧的大脑蒙上了泥浆。
“我不脱。”我捏好手里的布条:“泥浆是我的勋章。”
然而管理人员并不认同我的创作,他告诉我清理身上的泥巴后才能入场。
“你不懂,我身上可是玛丽安娜小姐的最新创作。”
我们的座位在最高点,身披泥浆的我受到众人注视。莉莉向我道别后去找莱姆斯和彼得,她受够了詹姆一直重复性道谢行为,斯内普与詹姆要被迫坐在一起。
“你好,玛丽安娜女士。”我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也不管她紫红色的袍子有没有沾到泥浆。
在祖父怒气冲冲的表情下,我依旧挺起了胸膛,因为我会证明玛丽安娜不是个好东西,无论是植物还是人。
“小玛丽亚,你这是怎么了?”她自顾自地给了我一个清理一新,无视了我皱起的眉头。
“我给这件衣服做了点别的装饰,希望你喜欢。”我扬起一个天真的笑脸,贴近她说道:“女士,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玛丽安娜眯起眼睛,她看见了我手里的布条,这和她内衬缺少的一块完全对的上。
“没有人会相信。”她的魔杖在我看不见的角度一挥,那片布条就在我的手中燃烧殆尽,烧啊烧,将我胸膛的一腔热血烧的一干二净。
英国队又进了一个球,周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的真相就此埋没,此刻我才明白,没人会关注黑暗后的石块,即使走在黑夜被绊倒,也只是拍拍屁股走掉,因为石块并不重要。
玛丽安娜很高兴我没有下一对策,她给我展示了她的右食指,那是我前几日掐她留下的小伤口。
“没人会相信。”我瞪着她,巫师的自愈能力不会差劲到如此地步。
她靠近我,轻拍我的头:“他们都会相信我,而你不一样。”
不等我开口,她对我施展了一个石化咒语。不能再熟悉的流程,玛丽安娜伏在我肩头向周围哭诉,小小孩童不小心弄破了伟大创造师的手,但没有关系,玛丽安娜又一次原谅了我,就像她上次那样。
“玛丽亚!你怎么这样!”
我听到昏了头的玛蒂女士指责我,分明一开始叫我玛丽亚的是她,祝福我的也是她,糊涂的也是她。
“看吧?小玛丽亚,没有人会听你的。”
我的心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