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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正在追问尚谨如何看待河间王刘德,得到的却是全然的赞誉。
尚谨与刘彻静静对视,原本严肃的面孔却带了笑意:“陛下在担心吗?”
“未曾。”刘彻的神色却愈发认真。
“陛下,臣是大汉的臣子,陛下的臣子,自然忠于陛下,断不会存别的心思。”】
“怎么当年你不曾对朕说这样的话?”嬴政听了这话,瞥了尚谨一眼。
“明章,我也没听过。”扶苏也扭头看向尚谨,似是想要一个说法。
尚谨狠狠捏了一下系统,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偏偏出了这样的差错,祖龙和扶苏隔一会儿给他抛个问题。
要不让他们自己去和刘彻打一架得了,他头疼。
他心里清楚他们的意思,在秦朝时,他常说自己忠于大秦,是秦臣秦人,也对很多人说过他是忠于祖龙和扶苏的,但从未在他们面前亲口说过忠诚一词。
他以前向来是特意避开这个词,说些其他好听话的。
因为那时候忠诚二字,对他来说不是能轻易说出口以作承诺的。
“或许在你们看来,这很奇怪,但我所处的时代,注定了忠诚二字要用在人民身上。”
“我还在大秦的时候,还是很幼稚天真的,怎么愿意说那些违心的话来欺骗你们?”
现在就不一样了,他天天对完颜构说忠诚二字,实际上嘛……
嬴政听了尚谨的解释,笑着问道:“这么说,刘彻也没得到你的忠诚?”
假使如此,那他没听过这个词也挺好的。不像刘彻,天天被哄着玩,至少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尚谨心里是如何想的。
“是。无论经历多少朝代岁月,即使嘴上说着忠诚,我心里也不会把忠诚二字用在皇帝身上。只有国家和人民,值得我献忠。请陛下.体谅。”
这种话也就这时候敢说了,换成在秦朝的时候,他不会这么直截了当。
时代不同,思想观念终究有所差异。
他会尽心竭力辅佐皇帝,但不是因为对皇帝忠诚。
扶苏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道:“我明白。”
尚谨自始至终,未曾变过。
“我也很感激两位陛下,在我稚嫩之时,包容我,教导我。”
第一个世界或许很难,但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
也难怪人们常常慨叹,明君难遇。
想想之后遇到的皇帝,那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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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问道:“你明白,又为什么觉得我会在田蚡和你之间选择田蚡?”
“他毕竟是陛下的舅舅,而我只是臣子。”
“他可不想当我的臣子,你也不止是臣子。”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把尚谨砸得陷入呆滞之中。
尚谨张了张嘴,没问不止是臣子,那还是什么?朋友?
他的眼神好像落在刘彻身上,又好像落在虚空之中,目光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穿过时空的界限,露出几分怅然若失之意,似是怀念过往。
“你在思念何人?”
“过去之时,逝去之人,终须释怀。”】
扶苏看向尚谨,问道:“明章,释怀了何人?”
“我还以为,再也不可能遇到你们了。”尚谨勾起了唇角,眼中却已有泪光,“我的释怀,并非忘却。”
“我很高兴,能与你们重逢。你们对我来说,与我此后遇到的所有人都不同。”
扶苏担忧地问:“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尚谨沉默了一瞬,回答道:“完颜构就是神经病,他的狗腿子也是……”
“完颜构?听起来不像是中原的姓。是异族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