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希洛垂着眼,目光深沉而幽暗,像是沉入无边无际的深海。她没有躲,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任由龙凯婷抱紧自己,泪水打湿了肩头。
她唇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得几乎不可察,带着一种释然般的疲惫和苦涩。
“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嗓音很低,像是安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偶尔还会梦见……血,怎么都洗不掉。”
雷希洛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眼底的光暗了暗,像是压抑着某种连自己都不愿触碰的痛楚。她垂着眼,声音低哑而疲惫,仿佛夜风都变得沉重。
“后来,和陆晨歆在一起,也是付出了我的五年时光,我遇到了同样的威胁。”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反而透着深不见底的自嘲,“她的父母跪在我面前,乞求我离开陆晨歆,面对他们,我怎么能承受的起。”
龙凯婷怔住,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紧,指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雷希洛的衣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急切与心疼:
“洛洛……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雷希洛没有看她,目光停留在啤酒罐上,指尖的冰凉透过铝罐渗入骨髓。她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疲惫与无力:
“我没办法再背上两条人命,林语秋她妈妈的事,已经够了……” 她眼底掠过一丝阴影,嗓音沙哑得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我不是没想过抗争,但……每次闭上眼,我都会梦见她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血溅在我手上,怎么洗都洗不掉。”
她轻轻闭上眼,眼睫微颤,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敢赌,输不起……”
她的声音轻而哑,透着一种疲惫至极的无力,仿佛背负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沉重。那一刻,她的背影显得格外落寞,连夜风都吹不散她眼底的阴霾。
龙凯婷的眼泪瞬间涌上来,手指紧紧抓着雷希洛的衣袖,声音颤抖着,带着压抑到极致的心疼:
“洛洛,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这些?你明明……明明可以告诉我,告诉我啊!”
雷希洛唇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苦涩而无奈,眼底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像是积压了太久的压抑和无力。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她声音低哑而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些事,不应该是你来承受的。”
她垂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啤酒罐,嗓音沙哑而冰冷:
“林语秋的母亲,在我面前自杀的时候,我抱着她,连话都说不出来。”雷希洛低低地笑了一声,眼底的痛意深不见底,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与颤抖。
“从那以后,我只要闭上眼,就会梦见那天的场景,梦见她的血浸湿我的手,梦见她睁着眼,却再也没有了呼吸……”
“所以,当陆晨歆的父母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声音低哑而无力,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挣扎与倔强,“我只能放手,除了放手,我什么都做不了。”
龙凯婷的泪水簌簌落下,眼底的酸涩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到破碎:
“洛洛……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明明不是你的错……”
雷希洛微微垂眸,眼底的光暗淡而死寂,像是沉入深海,连一点光都照不进来。她的唇角扯出一丝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声音低哑而平静:
“错不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轻轻地说,仿佛连感情都被磨平,“反正结果都已经是这样了。”
“如果我们的爱只能在黑暗中才能存在,我宁愿不再爱了。” 她垂着眼,声音低哑而疲惫,像是终于说出了压在心底多年的话,“也不想再让任何人因为我而死了。”
夜风微凉,吹得路边的霓虹灯微微摇晃,光影斑驳,像是压抑在胸口的某种情绪,沉闷而窒息。
龙凯婷红着眼圈,哽咽着扑进她怀里,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衣襟,眼泪湿透了她的肩膀,声音破碎到几乎听不清:
“洛洛……别这样,不要再一个人扛了……我会陪着你,哪怕你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雷希洛怔怔地看着龙凯婷,眼底的光微微颤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