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第多少下后,强撑连接的防盗链终于不堪重袭,镶嵌在墙体上的螺丝钉拔出一道碎石墙渣,噼里啪啦掉在门口。
——防盗链被硬生生踹开了。
张伦双目瞪圆,“我操.我真他妈服了,段凌西你他妈是不是抽疯?——”
“陈南,别让这孙子跑了。”段凌西闯入房间,长驱直入冲进卧室区,在床上看到了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人,焦色长发凌乱地露在外面。
他心中感到不对,手脚先于大脑上前,伸手扯开了一点被子边缘。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是第一次干,你网开一面饶我一次吧——”被子下面的人浑身发抖地说。
女人躲在被子里的小臂纹着黑红交杂的玫瑰。
不是温予。
段凌西皱眉退出来,张伦被陈南别在墙上,头艰难地扭向他,破口大骂道:“他妈的,你有病是不是?赶紧把我放开!我他妈的要报警!”
“行啊,报啊,先让警察问问你跟屋里那女的什么关系。”
段凌西把台球厅前台的手机怼在张伦面前。
“她人呢?”
张伦一开始还没看出来怎么回事,只以为段凌西又来找自己麻烦。
他扫了两眼手机屏幕,猛然发觉这聊天记录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他瞪大眼睛仔细看,这不是他自己发的吗?
段凌西怎么会有他们小群的聊天记录?
张伦眼睛一闭,“我他妈怎么知道?”
段凌西:“陈南,报警。景芳酒店1709有人嫖.娼。”
陈南应声,立刻就要去兜里拿手机。
“别别别——”张伦忙制止,态度一改之前,道,“我这不是在群里吹吹牛逼吗,我们平时在群里都这样,你早说你认识温予啊,那我肯定离她远远的。”
“我惹谁也不想惹你啊。”
“人呢?”段凌西又问一遍。
-
“……段凌西?”
屋内三人皆转头看过去,门外不知何时松松散散围了一小圈听到声响出来看热闹的人。
温予就站在其中,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法式轻简婚纱,肩上披着针织外套,头上别了四五个银色长夹,脸上妆容才画了一半。
段凌西看到温予,凌厉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神情一松。
刚才在屋内做妆造,走廊外传来一声又一声巨响,连化妆师都撇下工具看热闹。
温予隐隐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也披上衣服出来看看。
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她对上段凌西冰冷的视线,迟疑开口:“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伦挣扎着想说话,被段凌西毫不收力地踹了一脚,他挡在温予和张伦之间,手把住碎裂的门框边缘,长眸冷垂,“跟你没关系。”
说完,关门。
周围看热闹的人好奇又无从窥探,七嘴八舌地散去。
温予被关在门外,她盯着暗红色的门板,真觉得自己喜欢到他面前自讨没趣,拎着裙角返回1705。
1709房间内。
陈南询问段凌西意见,“凌西,这货纯拿照片口嗨啊,怎么处理?揍一顿?”
段凌西垂眸翻了下群聊记录,指尖停在张伦曾经说过的那句【老子就看上她了,迟早把她弄到手】上,他嘴角牵出一丝沁着寒意的笑。
“守法公民,打什么人呢。”
张伦松了一口气。
松到一半,就听段凌西继续说:“陈南,十分钟以后报警,举报他嫖.娼,还有屋里那女的,也别让跑了。”
陈南搓手:“好嘞。”
男人修长冰凉的手扣住张伦后颈,像拖狗一样把他拖进浴室。
“就你这样的垃圾东西,想弄谁啊?”段凌西声音丝丝缕缕地透着戾气,宛若来自无间地狱,残忍又冷漠。
让人双腿打颤。
“警察来之前,玩个游戏。”
“怎么样?”
花洒冰凉的水打下来,男人修长冰凉的手扣住浴室玻璃拉门边沿。
缓慢地,慢慢地,掩住了里面传出来的惊恐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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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走廊外响起酒店工作人员的交谈声。
化妆师一心想要听八卦,听了半天墙角,回来分享八卦。
“1709有人嫖.娼,刚才被警察带走了。”
“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被抓的人是不是张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