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物’被她揉皱,一小团躺在床头柜一角。
的确是白色的,边缘也有粉色蕾丝装饰,但不是她那条。不光不是她丢的那条,这是自己买给段凌然的!
她飞速地瞄了眼段凌西的表情。
他正懒散地依靠在衣柜上,脸上趣意不减,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反应。
他转了下手腕,瘦白的骨节上有两个深深的红色月牙格外明显。
温予:“……”
温予:“我买给面面的衣服,你塞自己衣柜里做什么。”
段凌西晃了晃被抠红的手,“大小姐,我总不能拎着去下一家干活吧。”他说,“还是你想我下午回家直接把东西丢给她,说是我买的,她知道我今天去你家铺地板,你当她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不是很想承认。
但有道理。
温予:“但这并不代表你是清白的。”
没错!
温予起身,“面面说你是上周三晚忽然出门半个小时,回来以后怀里藏了白色的东西,你在藏什么?”
闻言,段凌西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温予没放过他这抹微妙的神情,她上前凝视段凌西,“段凌西,上周三晚,你出门做了什么?如果你真的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敢跟面面说?”
此时,门外传来段凌然小声敲门的声音。
“温予姐姐?哥?你俩吵架了吗?”
段凌西轻扫眉梢,到门口拉开门,脸色可以说很差,“段凌然,你现在立马给我回卧室睡觉,我他妈正在处理你惹下的麻烦。”
说完不管段凌然担忧的眼神,他直接将门关上。
男人身材高挑,站在门口像个雕塑似的,他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哼笑,偏头看着温予。
“那么好奇?行,那给你看看。”
他打开衣柜,不知从哪拿了一盘碟片出来。
那是一盘背盘纯白的碟片,段凌西手背一翻,碟片露骨的封面直剌剌地闯入温予视线。她耳根一热,连忙转走视线。
段凌西:“还有一盘,也检查一下?”
“你大半夜出去就为了买这种东西?”温予恨恨道。
“你有意见?”段凌西放好碟片,慢条斯理重复温予方才的话,“毕竟我年轻,血气方刚…有冲动。”
温予:“……”她演技很差地拿出手机,“这么晚了,我先回家了。”边说边往门口走。
段凌西先她一步握住门扶手,“但我觉得我跟畜生还是有区别的。”他沉沉的视线落到温予身上,小狐狸不安又心虚地眨巴着那双卷翘的睫,“不然那天在你家应该.撸.一次再走,你觉得呢?”
温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她直直地看着段凌西。
这人简直要混蛋到她脸上了。
“有胆子跑男人卧室翻东西,这点尺度就怕了?”他开门,“ 走,送你回家。”
“段凌西!”温予瞄了眼段凌然紧闭的房门,气声凶狠地说,“你就是个混蛋!”
“知道了。”
他拎着外套跟出来。
“混蛋送你回家。”
温予一言不发地走出单元门,段凌西慢腾腾跟在她身后,她憋着股气回头看他,见他嘴角噙笑,明显是刚故意看自己笑话所以心情甚佳。
“喂。”
温予懒得鸟他。
“喂,生气了?”
温予加快脚步。
实际上,她并不生气。
面对段凌西赤裸裸的调戏,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方才在卧室里,他离她那么近,她也没有产生抵触情绪。
她对他的身体并不排斥。
这才是让她生气的地方。
段凌西两三步跑上前,双手插在口袋里,弯腰打量温予愠怒的脸庞说:“我被你骂了那么多句都没生气,你心眼只有这么大吗?”
他修剪干净的拇指在食指尖上掐了一个至多两毫米的长度。
“凌西?”身后响起一道女性声音,紧跟着走过来,“这么晚你这是干嘛…这小丫头我瞧着这么眼熟呢。”刘芹手里提了一个铁桶,视线从二人身上来回巡逻。
“刘姨。”段凌西收起方才那幅浑不吝的样,正经地跟刘芹打招呼,“小然朋友,我送她回家。”
“哎呀我认出来了。”刘芹瞧着两个人站在一块的样子就觉得相配,攀谈道,“你不就是那天在市场等段凌西的小丫头吗,那天的馄炖馅我调的有点咸了,下次你过来我再给你煮一碗。”
那六只馄炖早烂光在垃圾桶里了。
温予道:“没有咸,很好吃,谢谢阿姨。”
刘芹笑得合不拢嘴,“下次你俩一起来啊,我这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十几米远,刘芹提着铁桶的身影变成个小点消失在视野内。
“没有咸,很好吃。”段凌西语气闲闲地重复温予的话,“你替街边垃圾桶说的?”
温予理亏不说话。
好在她今晚在他面前理亏的事不止这一件。
短暂的沉默后,段凌西开口:“刘姨的餐车每晚都擦,出摊前还会用酒精再消一遍毒。”
男人将头偏向女人低折的白颈。那里细腻得似乎独得月色偏爱,肌肤绒毛柔和得像马上要溶到光里似的,他喉结轻滚。
“所以,没你想的那么脏。”
“这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