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对了，那个笔记本我知道来自哪儿了。”秦昭祺把先前和宋渊的对话向齐挚瑜简单汇报了一遍。
两人进了楼梯间，正好赶上下课铃，倒是不用着急回教室了。
“这样说的话‘成雪’就是年级第一了，只不过还不确定是哪一届的第一。”
两人在楼梯间站定，齐挚瑜放下搂着秦昭祺的肩膀，背抵着墙垂眸看着秦昭祺。
“嗯，”楼梯间光线不算明亮，课间也没什么人走动，安静的很，“我们得想办法知道成雪的具体信息。”
“一般信息都会记录在档案室，这所学校的话应该会在博取楼里。”齐挚瑜看着秦昭祺，发现这少年总是低着头。
“想什么呢？”齐挚瑜凑近了点，“一直低着头。”
“啊？”秦昭祺受惊似的抬起头，入目便是齐挚瑜此刻有些柔和的目光，“没有。”
“今天下午你抽空休息休息，今晚我们还要检索学校。”齐挚瑜从校服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点这个补充体力吧，今晚我们得推进度。”
“谢谢。”
秦昭祺接过巧克力剥开包装纸放入嘴中。
浓郁的巧克力香在口腔里蔓延，苦与甜交织着，一点点侵蚀着秦昭祺的味蕾，浓郁醇厚。
“回去吧。”
寻阳三中博取楼上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四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藤蔓分裂出细丝伸进门锁中，几下细微的拨弄后便听见了“咔哒”一声，接着玻璃门便被轻轻推开，秦昭祺率先猫着腰走进来。
月光将四人的身影拉长，印在空旷的大厅里。
“我们真的不用销毁监控吗？”莫桑压着嗓子说道。
“无所谓。”齐挚瑜步履自然，带着三人走向电梯。
他按亮了电梯，白色数字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
这博取楼又高又深，在这秋日格外阴凉，又是一贯的灰白色调，难免有些阴森。莫桑紧紧贴着秦昭祺走，不时地东张西望，稍有点动静就会神经紧绷。
电梯所处的走廊里挂满了艺术作品，还有校领导的肖像，各个神情严肃，透过冰冷的相框凝视着深夜外出的四人。
“莫桑先生，没事的，不会有危险的。”秦昭祺终于无法忍受莫桑一直缠着自己，轻声抱怨。
“你们不觉得这栋楼实在太阴森了吗？”莫桑眼中满是惊恐。
“喂，你到底参加《世界之旅》多久了？一个扫楼也这么害怕？”艾弗瑞尔不满的说道。
“啊？就几个月。”
“几个月你就敢参加初赛，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电梯从顶楼下来，“叮”的一声缓缓打开。
一颗头从里面滚出来，正好停在浑身颤抖的莫桑脚下。
“啊！”
莫桑惊起，赶忙躲在秦昭祺身后。
原本都在这世界年轻了几岁的他一下子又苍老憔悴了不少。
几人纷纷拿出武器对准电梯，血腥味随着电梯门的打开而溢出，瞬间弥漫狭窄的走廊。
灰白的电梯内部摊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还穿着校服，有些热气，似乎是刚刚成为这种形态。
齐挚瑜走上前去查看。
“是个学生，十四班的，看样子刚刚被杀害。”
这学生的死亡方式明显是他杀，而且比先前杨枫的死状惨上十倍不止，除了滚出来的那颗头颅还算完整，身体其余部分已经堆在一起无法辨认。
艾弗瑞尔见没什么危险便也走进了电梯。
“怎么会在这儿被杀害？会是新的案件吗？”
“不，”站在电梯外陪着莫桑的秦昭祺看着里面的尸体，“从杨枫遇害开始我们都未触发任何的支线任务，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是被旅者杀害的。”
艾弗瑞尔赶忙从自己的木箱子里拿出鉴定卡，沾了一点血迹后放在电梯的光下查看。
“是个普通学生。”
“看来有人觉得这世界太过无聊，忍不住自己制造点乐趣了。”齐挚瑜打开面板，“《寻阳三中》的热度又上升了三个位次。”
艾弗瑞尔摇摇头。
“真够可怜的，成了热度的牺牲品，”随后他按下电梯键，“走吧，我们该去档案室了。杀害这学生的凶手一定也在这楼里，绝对不能让他抢先了。”
秦昭祺听罢就要迈进电梯却被莫桑死死拉住。
“昭祺……这，不太干净。”
秦昭祺无奈看了看电梯里那堆血肉，只好把腿收回来。
“你们先去吧，我和莫桑走楼梯，咱们五楼见。”他对电梯里的齐挚瑜挥了挥手，随后带着莫桑去找楼梯。
楼梯间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二人的脚步声清晰无比。
档案室在五楼，秦昭祺和莫桑没有磨蹭时间，显然这光线昏暗的狭窄楼梯间远比空旷的大厅更要让人害怕。
“昭祺，你说有了齐先生的带领，我们真的能顺利完成初赛吗？”莫桑依旧躲在秦昭祺身后，畏畏缩缩的。
“应该问题不大吧，齐挚瑜还是很值得信任的。”秦昭祺又想起了白先生评价齐挚瑜的那一段话，齐挚瑜是个中立的人，行事大多看个人意愿。
不知道为什么，秦昭祺感觉只要相信齐挚瑜就对了。
“那就好，这次初赛能得不少奖金，对了，昭祺，安妮丝还想再请你去吃饭，比赛结束后你再来一次吧。我那女儿平常不爱和别人来往，没想到能一直记挂着你。”莫桑又说起了安妮丝，声音总算平和了许多，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没问题。”秦昭祺笑笑，安妮丝那双大眼睛又浮现在脑海，女孩甜甜的笑总是能令人忘却现实的困窘。
“砰！”五楼传来一声巨响，二人迅速冲向安全门。
走廊里灰尘四布，显然有什么东西爆炸搅起这尘土。
他们向着灰尘密集的中心跑去，发现艾弗瑞尔正捂着鼻子站在那儿。
“怎么回事？”秦昭祺冲过去问艾弗瑞尔。
艾弗瑞尔没有回话，这儿的灰尘太多太呛，他只能伸出手指了指一处。
走廊的声控灯因为这爆炸声全亮了，冷白的灯光下灰尘四扬，而最前方齐挚瑜背对着众人逆光站着，身体周边散发着微弱的金光。
逆光完美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姿，带着些许魅惑与不羁。
齐挚瑜的另一边是档案室了，秦昭祺能够隐约看见排列有致的资料柜。
灰尘终于散去，齐挚瑜并没有理会身后的三人，而是自顾自的进了档案室。
“咳咳，”艾弗瑞尔终于能说话了，“刚才我们一出电梯就遭到了一个毛头小子的袭击……天哪，嚣张，实在是嚣张。”
艾弗瑞尔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我见到第一个敢挑衅齐挚瑜的人，上来就对齐挚瑜说一些疯话，什么‘西四区败类……贪婪……’，我也没听太清，总之齐挚瑜当场爆发了，冲出电梯就和那人纠缠在一起，我紧跟着冲出来，就听见爆炸声了。”
“有可能是桑克斯。”秦昭祺扶额。
“桑克斯？假面人公会的桑克斯？太阳新生榜排名第二的桑克斯？”艾弗瑞尔没想到会在这儿这么轻易且出乎意料的遇上桑克斯。
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人是个疯子，他选择世界的时候就会可以留心这儿有没有假面人的成员，尽可能不遇上桑克斯。
但是初赛他放松了警惕，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
听说，桑克斯还杀过自己公会的成员，可谓是六亲不认了。
仔细想来，刚才那毛头小子他只瞥见了一眼齐挚瑜就冲出去了，不过艾弗瑞尔还是从桑克斯的眼中感受到一种与生俱来肆无忌惮的信仰。
桑克斯直接把齐挚瑜惹怒，搞得这儿一片狼藉，现在却消失了。
秦昭祺追上齐挚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