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私，那自有走私的法子。

姜顽将皇甫腾推倒，俯视他，他还不至于在孟子玉家中胡闹。但其他方法偷吃几口也未必不可。

*

等他们自房中出来，皇甫腾唇都被亲肿了，懒懒地搭着一双眼睛。姜顽拉着他的袖子哄了几声，皇甫腾面上不理不睬，嘴角翘得比谁都高。

姜顽算是找到了诀窍，挑了几句肉麻话予皇甫腾听，讲着自己耳根通红。

但总待在这肯定不行。皇甫腾毫不费力地拎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之前来过的那一处。还是那个亭子。

这次姜顽没被捂上眼睛。他亲眼看亭子变样，就像镜子的正反面。镜子里的那一面再真也不是实物。

画遇到水一样，颜色搅动，变成灰再化为白，余下那一点点抓着边缘，被皇甫腾一扫后才散去。

亭子淡出世界后，周围大变样。

姜顽摸摸那个熟悉的树墩，又摸摸自己的衣服。

皇甫腾及时止住他，道：“别乱猜，上次是我给你换过了。”

姜顽条件反射去摸自己的腰带，转而又认真看皇甫腾，“教我。”

皇甫腾脸难得脸一红，“回去再说。”

他们过路回去。路口早已停着辆马车，十一候在一旁，真正瞧见皇甫腾的嘴，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丝丝裂痕。

终归是素质高的暗卫，这点情绪很快被他吞进怀里，姜顽难得见他面上焦急。

“主上，公主已进殿…”

玉瑶公主进宫？

皇甫腾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去宫里。”

他们超近路，穿梭小巷子间，行至一半。马车窥见皇宫的方向升起浓烟。

“王爷！”

“快。”皇甫腾一声令下。

马夫一甩鞭，马扬起蹄子加快了速度。

越近姜顽越能感觉事态严重，到处是：“走水拉，走水拉。”的喊声。不像只有一个地方着了。

宫门一堆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看什么看，小心掉脑袋。”被禁军威胁后，不少人缩缩脖子，乌泱泱一团默声散去。

马车擦过往家里走的百姓，踏进宫门。禁军没人阻拦，里外合应。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禁令，马车完全入宫门后，门口的侍卫对视一眼，转动门把，合上了沉重的大门。

接下来的事，姜顽在这个世界里一直记得。

普通的火，根本做不到这种地步，微撩的火焰从鼻尖呼过，就像通人性一般。拧断了姜顽旁边人的喉咙。

埋在宫里的探子与皇甫腾交换信息，“公主拉着皇帝自焚。”

“救下来了吗？”

“没有，属下猜测…怕是公主放的火。”

姜顽面前浓烟翻滚，两条屋顶上的长龙不堪重负，轰然掉下，砸了一地尘土。承龙殿也着了。

明是正午，天空红光若隐若现，异象频出。

怕是要变天。

宫人稳定秩序，不至于混乱非常，但也有被吓得脸色苍白，一路没阻挡从殿里跑出来，“死…死死人啦。”

“谁死了？”宫中无后妃，皇甫腾这时站出来主持大局，宫女太监低顺着头纷纷听从。

最先说话的那个人哭丧脸道，“都死了。”

雪貂不知拿出来，搂着一怀瓜子咬着，呸了一地，冷冷笑道：“我说怎么许久未见，原来是死了。”

“死了？”姜顽附和。

雪貂嗅嗅天：“那讨厌的国师也死了。”

国师也死了？姜顽眉头一皱，问道：“画中仙呢？”

雪貂扒拉姜顽的衣摆，想起什么又瞅瞅皇甫腾，之后放心爬上姜顽肩头，小爪子落了一地的“盛果”，它悄声道：“林子里的时候就死了，那些人的皮怕是都维持不住了吧。”

…

皇上和玉瑶公主的尸体找到后，皇甫腾忙得很，姜顽运用上了自己在先前世界学的各种知识。先帮他解决了各种叛乱，安定人心。

重选皇帝后，他重新梳理线索，了解到了一切。

首先是京城那两桩奇案。第一件发生时，按照轨迹时间，画中仙出于某种原因，变成小孩被皇上追捕。

至于为什么追到时只有尸体，姜顽猜测画中仙那个时候还没有变身的本领，很大可能是附身于小孩。

皇甫腾也查到了小乞丐是原先是一所破庙瞎子收养的孩子，某天出去乞讨后再也没回来过，几个路人倒是有印象，有个人看见一只怪鸟跑到晕倒的小孩的身体里。

天又黑，他不敢向前。

到了第二件，画中仙的能力提高，国师没有检查出无任何妖气的原因，是他以血养血隐瞒画中仙的猜测。

画中仙找到，而国师也因此丢了姓命。画中仙需要新的血肉，庞高舜行为被人禀报给皇帝。

他有成为人上人的欲望，这一点被皇甫坤利用，差点照成人祸。画中仙依靠血肉提升力量，暗中在庞府搅动风云。但庞府除了庞文鹤得了怪病死去，其他人无事。

之后检查发现庞文鹤的身体也有被下药的痕迹，才会疯疯癫癫。走了一圈，问题出在天贵身上。

天贵给庞文鹤点了香。

在严刑拷打下，天贵将所有都招了。庞文鹤男女不忌，强迫的他。

他只能苦守那点光，他与公主身边的小太监是儿时的玩伴，一个入了宫，一个进了高院。他们约定日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