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温如。”

视频画面里的男人摘下了面具，他嘴角的笑带着一丝张扬。

“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犹如惊天炸雷，在全星际炸开。

他是温如。

温如回来了。

两句话在无数人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不管是质疑真实性也好，还是压根不相信也好，都阻止不了这个视频的继续。

“这场战争是瑞文挑起的，我认，但在我看来没有一件事是无缘无故的，所以这条视频由我代表瑞文同大家简单解释一下，接下来的五分钟画面比较血腥，事关重大，画面我未做任何处理，请小孩老人以及接受不了血腥场面的民众回避。”

温如的画面闪了两下随即黯淡下去。

接下来，画面还不见清楚就听见难耐痛苦的低吟，在沉重的呼吸之后，一道嘶哑的声音传出：“艾…艾文·博格，联盟…军…部总部…纳特伊…维尔办公室第一助理…在此揭…露联盟人体…实验。”

随着博格断断续续用尽全力的话，画面也显现出来，格子分列的多个画面堆满全屏，一开始并不能快速辨认这些画面是什么，但五分钟的计时在缓缓走着，大家渐渐意识到这些是一个空间下的多角度拍摄。

尽管没有一个角度是完整呈现当时的场面，但从博格的惨叫和无处不在的血能感受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残忍。

五分钟的时间，见证了这个人从伤口爆裂到快速干枯的过程。

这是绝对震撼的场景。

足以忽略那层血腥恐怖，脑子里只留下空白。

那是个人。

对吧？

全程没有拍摄到蔺柯·维尔，因为所有能拍摄的微型AI都是从博格的血液里出来的。

劳伦斯离开的那天，博格拒绝了瑞文带他走的计划，他说这些年跟在蔺柯·维尔看见了大多不能接受的场面，在经过那些实验室培育皿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也差不多。

他已经预设好了自己人生的结局，那就让他在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吧。

微型AI是他自己找新瑞文要的，保存在血液里，出来接触到空气自动启动，还拥有自动传输的功能，这样的设备只有靠技术鬼才沃格能搞。

好歹他也是从温如那个时代过来的人，算得上瑞文的老人了，凭借和沃格的一点情分搞情报还是没有问题。

劳伦斯劝过他，但也尊重他。

瑞文其实有很多办法能公开联盟人体实验的事，从温如在世时到现在，他们收集到的证据足够多，但都不如这视频的冲击来得猛烈。

计划是博格自己写的，他让劳伦斯转告安先生，他生前最后的视频一定要公开，向全联盟公开。

博格的结局播放完毕，视频保持着一片黑暗，留了些时间让民众、让联盟的兵、让瑞文的兵消化情绪。

大概两分钟后，黑屏上出现了一行字：「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结局，我不想沉溺在黑暗里，只能让自己化作一束光」

池砚眸光微动，身体好像因为这行字而隐隐作痛，他见博格的次数不多，印象里他存在感很低，只要他不想让人注意到他。

但今晚，所有人都看见了他。

他化作了一束光，照亮的不止是他自己的路。

视频并没有结束，瑞文收集到的证据有序地放出来。

在最后，“温如”再次出现，他说：“信或不信、反咬一口都无所谓，瑞文在此只是表明，这不是对联盟的声讨，是宣战，以上。”

瑞文每一个面向全星际的大动作都是滔天巨浪，这一次是星际联盟成立三百多年来最大的信任危机，星系之间的联系逐渐崩盘，那些没有在人体实验的这张关系网里的接二连三发表声明撇清关系，而利益捆绑下的还处在慌乱之中。

人体实验不仅仅军部手里的这条线，在战神兵器需求以外，还有各种各样令人作呕的利益链条，这张网很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很强。

强到能调动联盟军队。

在一整晚的中心人物通讯会之后，文森特决定发起反击，还打算以正义的名义来应战，纳特伊上下即刻领命制定计划准备出动所有兵力。

然而他们突然发现瑞文在全星际的部署一夜清空，所有的据点都成了空城，就这么在各支联盟军部队眼皮子底下撤退完毕。

真论起来也没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发布的消息让联盟金字塔顶端的人都乱了阵脚，何况是底下一无所知的兵。

这场战争的主动权依旧在瑞文手里，联盟的正义再声势浩大也无济于事，用来发声明的账号都被瑞文抢走，新注册的出现一个瑞文封一个，联盟现在可以说是拳拳打在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