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危险地眯了眯眼,随后对准二人抛出一样物件。
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虽然适才并非是他们丢出的暗器,但姜兆丢出那东西的目的,分明就是为了助他二人成功脱逃。
这一报若是不还回去,他的心里不能痛快。
无钥见莫名窜出来个物件,便要抽身而退。
然而下一秒那圆形匣子应声而开,露出一个敞开的缺口,随后数以百计如蛇头般的触手从里窜出,迅速朝着无钥和林澈攻击而去。
这时,其中一个邪修眼露精光,从人群中跃起,掌中蕴满邪气,就要一掌劈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地挥剑,砍向攻击而来的人。
但没想到,此人攻击她的目的是为了使她分心。
而他的目的达到了。
无钥感觉右肩上一阵疼痛,这痛感犹如闪电在神经末梢疾驰,将她肩上每一寸肌肤撕扯开。
她垂头瞥了一眼,发现自己很不幸地中招了,一个银色的触手穿过她的右肩头。它开裂的触头像是一张讥讽的脸,在嘲笑她的失手。
该死。
她咬紧牙关,挺着疼痛侧过身将那贯穿她肩头的利器砍为两段,一分为二。
她一套动作下来,浑身已是冷汗直下,身体因疼痛而颤抖着。
只是她手中的剑还没停,她不能停,若此时停手,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还不想死在这里。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刚开始的人生。
她还没搞清楚她的前世。
她还没再问清楚黑曜一切的一切。
许许多多的疑惑不甘堆积在心头,而手中的动作因受伤开始慢下来。
林澈早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匆匆瞥了眼身侧的无钥,随后瞠大了双目,眼里从惊诧到担忧。
“无钥,你快躲到我身后。”
随后他赶到她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又迅速扯下腰间的锦囊,“里头有伤药,快先用上。”
无钥粗略地打开锦囊,将右肩的衣衫撕扯开,只见雪白的肌肤上横着一个血窟窿,触目惊心。
她挪开目光,只死死咬着牙,往伤口上涂上灵药。
没有了无钥的帮衬,林澈显得手忙脚乱了些,面对近乎只增不少的邪修,他有些应接不暇。
此时林澈只恨自己没多生出几双手脚,这样便能砍尽这帮子邪恶之辈。
若是没有数双手足,即使是他现在脱离体内封印的控制,用体内的狼王妖兽之力将这帮人杀穿也是好的,总比干等死要强。
邪修头子看着他们狼狈不堪的模样,随后嗤笑一声:“蚍蜉撼树,不过如此,人总要认清自己。”
他笑声里满是对二人的不屑。
他应该收回刚才对这二人的看法,刚才他还以为两人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剑法,是两个难对付的硬茬呢。
不过须臾的功夫,他认为自己可以收回这个想法了。不过只是两只蚂蚁罢了,踩死就好。
随后又附了句:“小小蝼蚁,竟敢坏冥琰堂的大事,真是胆大包天。”
无钥上完药,强忍着肩头传来的剧痛,再次拾起剑。
为什么,偏偏要伤在右臂……真是老天爷都不站在她这边。
她咬紧牙关,疼得冷汗聚下又生理性落泪,一时分不清脸上究竟是汗还是泪。但无论是何人,都能看出她此刻的虚弱。
因为失血,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
按理来说,她都修仙了,这身体不应该再像普通人那般,除非……
除非……这利器上有毒!
她意识到这一点,一颗心直直往下坠去。
难怪这疼痛的感觉几乎要深入骨髓般。
不过无钥对于邪修的狡猾阴毒程度并未感到半点意外,她看向那位邪修头子,他脸上已是胜券在握的神情。
他脸上的笑意几乎按捺不住,得意洋洋的神情真是让无钥想抽他,只是此时她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兄,快逃。”
他们没有胜算的,在这样一处幻境中,即使逃也没有多少胜算。打从她意识到此处是一座幻境,她就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