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一提的脏东西,和某些男人一样上不得台面。”
同学颇具艺术家风范,摸着下巴点评道。
这个看起来粗俗的动作,却因为性别的不同在江温婉眼里显得没那么油腻,反倒有些可爱。
“这样啊。”江温婉听了以后点头,状似认可的样子,实则还是在画自己的花卉。
公鸡羽毛和开光桃木剑……她的思绪很快又绕了回去。
可以修改禁令吗?每次只能长假出校门的校规也太奇葩了吧!
江温婉咬唇,或许她可以通过什么手段来使这个禁令解除?反正现在阿加莎不是开门阔斧地改革嘛,肯定会顺应民心的,她只要做好基础的准备工作。
要推动方案被提出,会需要一些必不可少的争论。
她需要一场盛大的争论。
而教学楼正好有一场争论正在进行。
安吉妮卡抓到了上次写恶意纸条的人,果不其然是达索。
达索并不是四班的人,下课以后被安吉妮卡叫来四班也是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为什么给妮卡写这种纸条?”西米娅啪地一声将纸条摁在桌上,“有什么意义吗?”
达索满不在乎地摞起双肩:“写这种纸条需要什么意义?想写就写了啊。”
“妮卡大人不会那么小气吧~?”达索笑得贱兮兮的,“大家都知道你是出了名的好人呀,头脑聪明且手段了得,明晃晃地叫我过来只是为了骂我?我一个男生可不和你们这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计较。”
西米娅气得猛地推了一把达索,达索一个不察身形晃了一下,差点摔倒,他手疾眼快扶着邻近的桌子稳住,桌子都被他扯得歪了些。
“西米娅!你什么意思?推人是想打架吗!”一水田子刚得到消息就来四班找达索,没想到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刻喊了出来。
她边走近边嘲讽:“西米娅,动动脑子好吗?安吉妮卡把你拿枪使的,仗着自己是代言人狐假虎威,拿达索的作业去比对字迹了?还是打听到是达索干的?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
安吉妮卡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没人敢替达索和一水田子说话,她们是路人又不是疯子,干嘛掺和这些事。
“达索,你是活在古代吗?”安吉妮卡撑着额头看两个人气焰嚣张地说话,“本来你道歉就结束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承认呢?虽然你们不想明说解散这回事,但实际上也早就想退出这个组了。毕竟这个组来说对你们也没意义了,是吧?”
安吉妮卡特意强调了意义两个字。
“以后都滚出我的小组。”
安吉妮卡盖棺定论地说道。
这两人完全没把这话放心上,还一个劲儿地问证据。
“监控。”西米娅看两个人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来气,“达索是怎么往安吉妮卡桌面扔纸条的,全都拍下来了!”
达索和一水田子的脸都白了白。
一水田子立刻反驳:“这点小事也要查监控?安吉妮卡,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小题大做!”
西米娅一口堵回去:“宣扬不好的学习氛围,胡乱写挑拨同学关系的恶意纸条,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两个的斗兽场!闹够没有,两个蠢货!”
她将那条皱巴巴的纸条扔到达索的脸上。
后者的脸上难看极了。
周围人在此刻也自然地说起了笑话,怎么有人能这么蠢,干点坏事还不知道防着监控,现在又不是青铜器时代了,还用比对字迹这样的话来看真相呢……窸窸窣窣的声音像爬虫,不经意间就占据了达索的全部心神。
没有理会安吉妮卡怎么能查到监控,明明是一件小事,学生是不可能随便看这种东西的——目前,他只担心自己的声誉受到指责。
贵族学院的人少,口口相传的瓜一下子就会让全校知道。
自己在学校的处境也就算了,万一家里的生意要是因此受到波动——那他该怎么办!
他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是了,毕竟贵族学院的监控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啊,老师们不经常说这个东西,谁会想得到它能起作用。贵族学院,基本上也不存在偷东西的事情!
达索的手抖了抖,指向了一水田子:“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幸好妮卡和米娅没有互相仇视,不然都怪你这个毒妇!都是你胡言乱语蛊惑我的!”
这是一个为了名声与利益不顾一切的男人。
一水田子显得非常惊讶,瞳孔睁大、嘴巴也张大了,甚至她的手指也指向了自己,不可置信地说道:“是我?达索·里奥德诺夫,你居然说是我指使你做的?!”
狗咬狗的戏码,真的是永远都看不腻,安吉妮卡心里叹了口气。
但她可不打算让这两人有互相推脱自己的舞台。
“都回自己教室里去吧,我也不打算追究这种事,毕竟清者自清,对吧,西米娅?”
她笑着开口,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似什么影响都没受到,也不曾因为这张纸条大发脾气。
西米娅点头:“你们别在别人的班级吵,不觉得很丢人吗?快滚啊!”
达索心如死灰,他知道接下来的处境如何了。想牺牲一水田子、挽回名声的事注定泡汤,还没咬起来就被迫中止。
倒是一水田子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达索!为什么!我全心全意站在你这边的!你怎么能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而这,这是一个为了男人不顾一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