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郑翠芬愣住了,似乎有些意外,“好的好的。”
徐负一上前和她并列站在一起,红唇勾起一个令人迷炫的笑容,指了指不知何时出现在墙面上的电梯门,“这是胥院长叫人新安装的电梯,咱们就坐这个下去吧。”
这电梯分明几秒钟之前还没有。
它像是被徐负一凭空变出来的一样,而郑翠芬丝毫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女人连连摆手,“这电梯才安装,院长都没坐过呢,我哪能坐,我我,我自己走下去就好。”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院长不会计较这些的。”徐负一莞尔,“你看你刚刚见胥院长,他像是这样的人吗?”
“是,是。”郑翠芬又停下脚步,面露感激,“胥院长是个好人,是我见过的顶顶好的好人。”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徐负一扬起一个甜蜜的笑容,好像郑翠芬夸的不是胥拂之而是他一样。
叮——
总共就三层楼,这电梯磨磨蹭蹭地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在徐负一等不住之前终于到了。
“走吧,老太太,电梯到了。”徐负一扬起嘴角,让郑翠芬先上。
老太太推脱不过,只好先进去。
徐负一紧随其后,站定之后,他自顾自抬头,看了眼电梯的天花板。
“怎么了?”郑翠芬还是第一次坐这电梯,东张西望之余,脸上还浮现出一丝欣慰,见徐负一一直看着天花板,便问:“是这电梯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那甜蜜的笑容久了,便让人觉得邪气诡异。
郑翠芬年老体弱,身材矮小,徐负一身形本就高大,还一身极为奢华的宽袍大袖,逶迤堆积在地板上,要把整个梯厢占满了一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郑翠芬,形似什么庞大的巨兽,看郑翠芬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怎,怎么了?”郑翠芬忍不住后退,后背碰上冰冷的电梯门。
“你儿子也是个好人,就是可惜没活多久。”
“你什么意思?”
徐负一脸上没理她,脸上带笑,伸手拍了下车厢。
“咔!”
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生生从下方将下降的梯厢截住,钢筋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噶声。头顶灯光骤然闪烁,忽明忽暗之间,郑翠芬看见男人方才还妍丽动人的美人面骤然变形,嫣红嘴唇好似被人从中间砍断,四瓣唇形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利齿。
郑翠芬被吓傻了,张着嘴无声尖叫。
“你忘了?这电梯是你儿子修的?为了这个电梯,还搭上了一条腿呢。”
徐负一声线更显空灵华丽,纤长美手摸了摸红唇,美眸眼尾轻扬,倒映出郑翠芬摇摇欲坠的身躯。
“怎么?想起来了吗?”
郑翠芬嘴唇疯狂颤抖,“没有,我儿子没死,我儿子没死。你骗我,你骗我!”
徐负一眯了眯眼,轻笑一声,“我骗你做什么?抬头看看就好了?”
什,什么意思。
郑翠芬心中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牙关紧闭,心里反复告诫不是真的,眼皮忍不住一掀。
余光之中,她看见头顶一片血红,灯光明灭闪烁着粉白的肉条。
她眨了眨眼,泪水顺势而下,一片模糊的视野之中,那张悲怆年轻的面孔格外眼熟。
......妈妈.......
......妈妈.......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病房中,胥拂之见张天骄冥思苦想仍不得解,便道:“有没有可能,死在电梯里的并不是病人?”
“怎么可能呢?”赵子章下意识反对,“李典都在这里住着了,不是病人还能是什么?”
胥拂之但笑不语,张天骄却猛地反应过来,“对啊,谁说一定是病人。”
赵子章面露不解。
胥拂之的提醒像是打通了张天骄的任督二脉,他猛地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咱们俩都是李典呢?”